晌午过了,经过前几日的小雪淅淅沥沥的下着,虽然冷一些,可是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晒在人的身上还是暖烘烘的。
古显宗是喜欢晒太阳的,阳光铺在身子上,总是能把他照的似睡非睡的,昏昏沉沉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进了耳朵,他眯缝着眼睛也看不清什么,阳光耀眼的几乎出了泪水越发的瞧不清楚什么了。
马蹄声几乎贴在了耳朵上才看出来者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公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在他的院前下了马。
这公子身材颀长,丹凤眼直挑到了鬓角,看着一副倜傥做派,只是唇上斑斑青须显得有些憔悴。只是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来着儿是干嘛的,他依旧装睡,一个府里的奴仆迎了上去。
“公子,请问你找谁?”
“程尔林,在不在?”
这公子就是当今圣上的皇三子爱新觉罗.胤祉。
古显宗一听是找程尔林的,来了兴趣,莫非这就是那李宝德口中说的老爷?也不像啊,这明明就是位公子啊怎么会是什么老爷呢,要说程尔林就是他的红颜知己,这自己倒是信的。
“公子何人啊?找程姑娘有事?”
胤祉看着这本来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翁起身,也把手中的马缰递给了随从,上前一步一揖说道:“这位是古老爷吧?我是来找程姑娘有些话要说”
“哦……”古显宗捻着胡须,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英俊的公子,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往里面让了几步,说:“她就在里面呢,来人啊,你们带这位公子进去吧”
刚才回话的仆人赶忙带着胤祉朝后院的方向走去,余下的人刚忙搬了几张凳子,安排了胤祉带来的仆人落座喝茶。众人看着胤祉并没有亮明身份,也就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的随从客随主便了。
此时的程尔林也是刚起床不久,按照以往的习性,她是不到日上三竿是不起来的,洗完脸悍油取了出来,由于天气太冷小青花瓷瓶里面的油粘稠的不好倒出来,她把这瓶子靠近了炭火盆慢慢的温着,让油化开一些也好涂抹。
自己则坐在镜子面前整理起来有些发枯的头发,这季节就是这样,干燥的让头发变的十分易断,自己的头发本来生长就十分的缓慢,如今倒好反而还易折断,实在没法子了,一到这种季节只好拿头油养了起来。这还是韩大娘告诉自己的法子,起初她还觉得这东西黏黏糊糊的十分恶心,一点也不清爽,如今反倒是离不开了。
花香顺着瓷瓶冒了出来,整个屋子里也变的香气扑鼻。
“进来吧”
程尔林抬头,正好镜中折射出了胤祉的脸,惊的她赶紧起了身,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三爷……这,实在失礼了,我也没想到是三爷”程尔林自己刚醒来,这个头都还是懵逼的。
胤祉摆了摆手,看着小厮退了下去才笑着说:“呵呵,你这倒是没变,要睡个对时才肯起来,也真是难为了这张床……“
胤祉走到炭火盆边,拿起那小瓷瓶嗅了一下,心中不免一荡,这就是她的味道吧。
这气氛怪怪的,程尔林心里泛起嘀咕,她走到窗子边上故意大声说:“碳火太旺,躁得慌“便推开了窗,故意身了个懒腰。
胤祉知道她什么意思,淡淡的笑道:“我来没旁的事儿,就是关于小路子的还是理不清楚,这事有牵扯到老八,回皇阿玛还是要万分谨慎的,你不知道老八他月前就差点被皇阿玛给圈了,因为老十四和太子在宫里争斗的事儿,想想老八也真是冤,皇阿玛也奇怪,总是无缘由的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程尔林心里却是雪亮的,怎么可能是八阿哥呢,他就算是真的要置胤祉于死地,也不敢牵扯自己进去,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你不生气么?对于八爷“程尔林看着胤祉忧愁的脸问道。
“老八?不可能是他,这事里透着鬼,可是我不相信是他又有什么用,这事儿始终是要呈到皇阿玛面前的,哦!对了“胤祉突然想起来白衣人逃脱的事儿,想让程尔林最近小心,只怕他又出来作乱。
“跑了……他跑了……“程尔林心中一直盘算着这事儿,她总是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直到刚刚脑中的不解才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三爷,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意栽赃陷害啊?“
“陷害?小路子?“
程尔林心绪不安,一个地方乡试的案子,前后牵扯住两位皇子,这也算是奇闻了。
“不知道,若真是这样,还真是深仇大恨了……此事若是定了下来,小路子必当株连九族,可是八爷……不会是他,不可能……“
“呵“胤祉一笑“你如何觉得不是老八?“
“感觉!“程尔林避开了他的眼,坐在镜子前拿着那瓶头油开始擦,本来被开窗后灌进来的冷风吹的够呛,现在拿个瓶子也暖多了。胤祀绑架自己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对于自己和胤祀来说是肯定的。
“你这感觉也对,老八是聪明人,若说是老九我都信,老八是不可能的……对了,那是你被绑之前的事儿了……话说你被绑的事没有一点线索么?不会也是这益氏门徒做的吧?这人太可怕了,那大牢我也看过坚不可摧,竟然让他遁逃了。江南益氏本就是前明余孽……看来朝廷得出手了……“
“那也不一定啊,他做下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几个帮衬的呢,说不准牢里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