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三人结成小阵,缓慢而谨慎移来。郭嘉对这三人摆摆手,劝道:“几位不是她的对手,何必白白牺牲,你们回去禀告乐进将军,就说郭某不会有事的。”
几个人迟疑着扶起地上伤号,一起缓缓退出竹林,公输颜亦不迟疑,拉起郭嘉便向前行。
郭嘉忙叫苦道:“师姐,慢行,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哪经这般折腾!放心吧,史阿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公输颜闻听慢下脚步,关切问道:“真的吗?”
郭嘉点点头,说道:“我这兄长最是爱才,史阿乃剑术奇才,兄长岂舍得夺他性命!若兄长下得狠手,你觉得你们会有机会逃出猛虎军大营吗?”
公输颜撇了撇嘴,红唇蠕动几次,终是没有辩驳。她也清楚,那人手下猛将如云,其本人武艺也深不可测,这次行动也算是孤注一掷。行动后,她才知道,仍然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若非对方手下留情,他俩早死于刀枪之下,或是亡于神射的利箭之中。
见对方默然,郭嘉又道:“我兄长对墨门学说异加推崇,所以处处留手。若猛虎军全力攻城,不其守得了几日?我大哥是不想亲手毁了这墨门仅存的遗脉!”
公输颜面带不屑,反唇相讥道:“你这结义兄长是个野心家,他不过是想据我墨门为己用,我墨门若甘当朝庭鹰犬,还会落魄至今朝!”
郭嘉闻言暗笑,师姐显然错怪我兄长了,其实他最初只想做个土财主,若非我当初的激将,怕是难生如今气魄。他当然不会这么明说,却是轻摇其头,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兄长看重墨门,但更看中你。你干脆嫁给他,郎才女貌,两家变成一家,不用再打生打死,人人皆大欢喜,岂不美哉妙哉!”
公输颜粉脸羞红,郭嘉见状,不待她答话,又道:“如此一来,既能让师姐抱得如意郎君,又能让小弟不再两头为难,更能让我墨门重整其鼓,再现往日荣光。如何?”
公输颜见这小子越说越没谱,又羞又气,葱葱玉指点在郭嘉脑门上,轻骂:“是不是又嫌皮痒?”
郭嘉的“恐颜症”马上发作,赶紧打住话头,他揉揉额头,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师姐,就算动手也不能戳脸啦,破相了找不到媳妇你得负责?”
公输颜听毕咯咯乱笑,作势又要打他的脸,回答:“我是女人可不是什么君子。把你打成猪头后,正好给你找个丑八怪做老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贫嘴。”
郭嘉只得举手投降,片刻,忽正色道:“师姐,我知道你才智非凡,眼界奇高,视天下男人如粪土。我兄长沈浪亦天纵之才,智慧深若瀚海,其人更是英雄盖世,正是我师姐之良配,你和他连斗数番,难道就未曾碰擦出火花?”
公输颜闻言娇面又是一红,这次却没有叱责这位鬼精无匹的小师弟。
郭嘉见有戏,遂又继续说道:“大汉境内,腐儒丛生,墨家早已寸步难行。唯有兄长,对墨家推崇倍至,并想在领地内大力倡导墨学,他认为若能把墨学精髓深植于我华夏民族,将促进我族文明更昌盛,侠义亦长留。师姐,过了这村可再没这店!”郭嘉做媒婆似乎上瘾,显得比公输颜本人还急…
两人边走边聊,顺着史阿遁行的溪流赶路,不知不觉天际已露出鱼肚白来。突然,不远处传来刀剑撞击的当当作响,又隐约传来犬吠和几人的怒叱声。
“不好,小阿危险!”公输颜侧耳倾听,知道事态紧急,拉着郭嘉向打斗处疾奔…
树上有情况,黑豹汪汪警示。
几人正欲抬头,一个黑影却如大鸟般从天而降。黑豹咧嘴露齿仰头咆哮,忽然挣脱长绳嗖地跃起,凶猛地扑向那团黑影。
一人一狗正要撞上,空中那人忽然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黑豹硕大的脑袋上。
汪,黑豹痛嚎一声,向后倒飞一丈多远,砸在裴胖子身上,人狗轰然翻倒!
正想试试这位剑术高手的份量,趁那人踢飞黑豹的瞬间,我长矛扬起,锋利的矛刃向空中的黑衣人劈去。
黑衣人身在半空,毫不慌张,他手中长剑轻点我手中长矛宽阔的锋刃,借反弹之力如鹅毛飞鸿般飘落典韦身后。
好精妙的一剑!我暗道,欲挥矛再战。
却见典韦早已转身迎敌,一双大戟泰山压顶般齐齐砸向刺客。刺客深知对方兵器势大力沉,也不硬扛,他施展一套诡秘的身法,和典韦游斗。典韦的双戟如放机关枪,一戟快似一戟,毫不给对方反击机会,戟戟尽朝黑衣人要害处招呼。黑衣人看似被疾风骤雨的攻势裹胁,可每到凶险处,他总能化险为夷,随即立刻反击数剑,待敌人回防,却又抱元守一再次防御。
如一直这般斗下去,典韦总有力尽之时,而黑衣人相对而言所耗体力并不多,若能久拼对其是大为有利。此人确是头脑冷静,对战经验丰富。
而他的这套剑术配合怪异的身法我总觉有些熟悉,思来想去,猛想到前日周泰与许褚激斗的情景。他与周泰一个窄剑、另一位却是重剑,招术迥然有异,看在眼里却总似曾相识。噢,两套剑术、身法肯定同出一源,就好像一母所生两兄弟,老大肥胖,老二瘦小,但外人都能一眼辩出这是同胞亲兄弟。周泰的重剑贵在厚重威猛,而此人胜于轻灵迅捷,都是当世高手。
两人斗得正酣时,忽闻一声怒吼,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