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那些来不及防备的人被利箭射中脑袋,穿透了脖子,洞穿五脏六腑不一而足,当场毙命还好,那些伤在要害却一时没有挂掉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嚎叫,浑身抽搐不停,或请求身边的胞泽给自己一个痛快,那种种惨状令人毛骨悚然,生怕这生不如死的悲剧下一刻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箭雨让这些刚停下歇脚的黄巾兵卒们乱了阵脚,他们乱哄哄的寻找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寻找一切可以护住要害的物品,大呼小叫,相互冲撞,犹如无头苍蝇。
“刀盾手都死绝了!给老子赶快接阵,保护两翼!”受袭前军的先锋将军声嘶力竭地大声怒吼道。
他一面指挥手下加紧布防,一边跳上战马,向重甲敌将杀过去。
“狂妄小儿,记住了,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张飞哈哈大笑间,丈八蛇矛舞动,搅起圈圈气流,撞向那名黄巾先锋官。
那先锋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那无边的矛影裹入其中,转瞬间便化为了残肢碎肉和漫天血雨。
作为铁骑洪流最锋利的锥尖,张飞越杀越兴奋,几十斤的丈八蛇矛在他手中轻若鸿毛,或挑或刺,或劈砍,所向披靡,无一合之敌。
随手又挑飞十多员黄巾悍将后,再也没人敢冲上来送死。
绝望和无助迅速漫延,黄巾贼人人自危。
“痛快!哈哈,真他娘的痛快。”主将威猛无敌,紧随其后的骑士们更如打鸡血似的,冲杀起来全然不要命。
如洪水猛兽般的铁骑冲阵势不可挡,碾碎一切拦在前面的障碍。所有当面之敌已彻底失去抵抗的勇气,一个个抱头鼠窜,只恨当初爹妈没有给他们多生几条腿。
很快,这只铁血骑兵便将黄巾先锋军杀了个对穿,透阵而出。
“律!”张飞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吆喝,拉住马缰,陡然调转马头,蛇矛平端,打算再杀一记回马枪。
梆梆梆!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铜锣声,张飞心里虽不爽,但也不敢有违军令,只得一脸悻悻地收兵。
赵云驻马挺立在一片荒芜的高岗上,静静注视着骑兵团的健儿们,古井不波的心也升起了丝丝的骄傲。
“子龙,俺杀得正在兴头上,你怎么就鸣啰收兵了呢?”张飞催马来到远远观战的赵云跟前,有些埋怨道。
赵云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语气非常诚恳地说道:“翼德,你还记得临行前主公的交代吗”
“扰敌为主,杀敌次之。”张飞想也不想就答道。
“说得好!你可知主公的深意?”赵云也不待张飞答话,又自顾自地道:“因为这些骑兵个个都是主公心头的宝贝疙瘩,损失一个就算杀敌一百主公也会心疼。现在战机已失,若再恋战,徒增伤亡尔!”
“子龙,还是你沉着,那个你千万不要对主公提起这茬。”
见赵云提到了我,张飞马上就蔫了,我现在可不仅仅是他的主公,还是他的半个老师,张飞本来就是一个文艺青年,尤其热衷于绘画,之前在玄武湖见识道我的大作以虎鲸为背景的系列写真时,惊为天人,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没办法,我只得勉为其难,把我的半桶水素描技法教给了他,张飞如获至宝,尔后对我敬畏有加,常以师礼侍之。
此时他小声地讨好着赵云,嘿嘿笑道:“还是子龙够兄弟,我听你的,把这些黄巾贼肥的拖瘦,瘦的拖病,病的拖死,嗯,就这么办。”
“好,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主公将骑兵团交给你我,便是对我俩的绝大信任。何况,这百余里的路程,我们多拖它个几天,还怕战斗会少吗?”
张飞闻言眼睛也是一亮,他兴奋得直搓手,道:“对对对,此战过后我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
半个时辰后,倒霉的张梁军又被突袭一次,弄得人心惶惶。
眭固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咬了咬牙,又一次来到张梁身前,沉声建议道:“敌骑狡诈,不得不防,还请将军广洒探马,以备不测。”
张梁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见又是此人在面前聒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道:老子行军布阵,还用不着你小子来指手画脚。于是他冷冷一笑,道:“眭老弟,我大军压境,敌必不甘雌伏,对我军进行袭扰实属正常,你不必多虑,本将自有安排。”
眭固见状,本来还有的一些主意也只得咽会肚子,他心中发苦,看来人公将军对自己很有成见呐。
等眭固走远,张梁略作思索,便接连派出了三四波哨马前去探敌,但左等右等,却依然未见一个斥候回来复命,他的心情越加烦躁。忽见后方一阵骚乱,他急急提缰赶过去,果然,又是那只敌骑干的好事,一通袭杀,他又损失了千余人。
这群贼骑,可恶之极,真是欺吾太甚,气杀我也!张梁看着一地的伤兵残将,心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短短三个时辰,那只可恶的骑兵又袭击了不下五次,留下一地鸡毛后扬长而去。对于人数的伤亡张梁倒也不太在乎,总共不过三四千多,但最令他恼火的是,原先的高昂士气,如今早已荡然无存,只余下惊惶和疲惫。
刚出广县,便出师不利,不是个好兆头,此刻的张梁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妙。不说别的,就那只恶狼般的骑兵便难缠得很,他们如跗骨之蛆,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一口,然后远遁影踪,但你时时都会生出如芒在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