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来了。
看了一眼挂在陆地仙人腰间的那柄长剑,霸剑王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次对付我,你要用剑法吗?”
“当然。”
霸剑王冲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那是由衷的高兴。
他从容不迫的取下腰间那一柄让武林人士闻风丧胆,足有寻常人大腿那么粗细的重剑,平静的对唐玄明笑了笑,道:“请稍等片刻,容我为盖兄立一个墓碑,我们这样的巅峰大战,要是他活着绝对不会错过。”
也不管唐玄明听不听,喃喃自语之中,他用那一柄成名的霸剑在地上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把盖痕雄伟的躯体埋入坑中。
断为两节的血饮刀被他当做墓碑,树立在那里,想了片刻之后,他又挥手把那两节断刀打入墓地,挥手招来一块木板,道:“即便嗜血饮刀的残片,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也是顶尖的宝物,还是就以木牌为碑吧!”
“人生来本就是如此,终究要和木碑一样,随风而去。”
唐玄明不置可否,静静的看着那位霸剑在墓前喃呢。
随着那在唐玄明听来毫无意义的话语,霸剑的剑气越发的霸道而可怕。
“三年前你我争锋,难分胜负,皆以重伤收场,江湖人士以为我们两人势不两立,又有何人知道,只有我才能理解你那孤寂一往无前的魔刀。
也只有你才能够理解我那霸道的不可一世的剑法。
我一生没有朋友,临到死前才算真正的承认你这个朋友,可惜不能够促膝长谈了。”
声音未落,手中的霸剑已经行空。
这位盖压江湖数十年的霸剑仰天大笑:“就让我用我一生最强的绝学为你送行,我俩生前因为地位权势不能肆意交流,死后倒可以长眠于此地……”
这一日长江以北都听到了那璀璨的剑鸣,所有带剑的江湖人士腰间的长剑都不由震动,不久之后有同时发出哀鸣,像是在哀叹一位王者的死去。
这一刻,即便没有赶到陆地仙人和那位霸剑决战的场地,但所有人心中都已经知道了,那一场战斗的结果。
纵横江湖数十年,一剑让所有江湖人士都绝望的霸剑王冲陨落了。
“从此之后,江湖再无霸剑。”
一位持剑的老者叹息着,将腰间的长剑掷地,头也不回的远去。
有年轻的江湖侠客满脸泪痕,将手中厚重的长剑折断,纪念那位无数人心中的剑王。
唐玄明站在长江之北,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冰冷,在他的身前,霸剑无力的坠地。
持剑的那位雄壮中年胳膊渐渐无力,甚至连躯体都站不稳,只能够勉强扶着那一柄往日里在他手中轻如鸿毛的霸剑。
他的胸口有着一个前后透亮的剑痕,生机在源源不断地从其中流逝。
但这位霸剑眼中却没有绝望和恐惧,反而有着一种别样的欣喜。
他望着那一柄贯穿了他胸膛,而后又如同有灵性,一般在虚空中转了一圈,飞到唐玄明手中的木剑,眼中有着无尽的喜悦。
“御剑术!”
在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剑道的另一个层次,心中生出无尽的欣喜,却也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可惜,见不到御剑术在天地间流转的场面了。”
念头未落,这位纵横天下的剑王就已经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气息全无,那已经没有气息的躯体,嘴角却依然微微上扬。
朝闻道,夕可死也。
身为这样的剑道人物,死在最强的剑术之下,对于他来说不是侮辱,而是一种荣耀。
……
咕咕!
一直迷途的鸽子无意间从皇宫上方飞过,还会等他重新找到正确的道路,一道冷箭无声无息地滑过。
“咕!”
羽毛乱飞,飞鸟坠落。
皇宫的屋檐之上,与屋檐融为一体的禁卫军冷漠地收回手中的弩箭,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但这一幕并没有影响任何人的注意。
空旷的广场之中,宦官步履飞快,却依然悄无声息,一路走来,敏锐的武道神觉起码发现了数十道冰冷不含感情的目光从他的要害部位扫过,他知道,即便他是熟面孔,对于这些皇宫大内守卫那位至高无上的人皇的死士来说,依然毫无意义。
只有手中那高高举起,冰寒彻骨的令牌才会让这些卫士放下心中的戒备。
“有什么消息?”
那位地上权势最高的人物话语依然平静,只留给宦官一个高大神秘的背影,但宦官却能听出那隐藏在水平面下波澜壮阔的浪潮。
“他想听到好消息。”
这是宦官的判断,想到怀中的那封密令,他的头颅不由越发的低了。
“霸剑死了!”
“陆地仙人呢?”
话语依然平静,却隐含了一丝愤怒,甚至于一丝恐惧。
宦官不敢再想下去,语速飞快的禀报。
“大都督没有发现陆地仙人有受伤的痕迹。”
“没有受伤……”
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调,让人品味不出其中的含义。
而宦官知道,这通常都是这位至高人物要杀人的前奏,要是继续让这位地面上权位最高的人物这么焦躁下去,他们这些奴才全都要遭殃。
不能为主分忧,留下他们也就毫无意义。
要是他不能够并报一些有利的消息,这位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人物不会介意砍下他的头颅,去催促那位游历在外的大都督。
“但大都督发现了其他的秘密,或许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