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刀当地的警局里。
薛悦寒与燕岚奕并肩坐在一间光线有些昏暗的会面室里,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华人男子。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脸斯文,却透着英气和干练。
这名男子便是燕岚奕的父亲亲自安排,来到警局内探视二人的加拿大著名华裔大律师黄韵达。
“燕先生,按照你父亲的指示,等待温哥华警方撤除对你们二人指控的消息一到,不得逗留,立即乘坐最快的航班返回上海。”黄韵达道。
“嗯!”
或许是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燕岚奕默默的点头答应。
“出去后,乔治会不会再为难我们?”
薛悦寒有些担忧。
“大使馆直接向加拿大政府施压,且乔治对你们的指控并没有提供确凿的证据,乔治迫于总理的压力,撤诉的通知应该很快便会到达这里,不排除乔治·布鲁斯会有暗中的布置。所以,我们要在他的黑手还没有落实前,尽快离开。”黄韵达道。
薛悦寒与燕岚奕对视一眼。
可以从薛悦寒的眼中看出一丝不安,一双戴着手铐的手温柔的把她握住,以示安慰。
这时,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询问室的门被人由外至内被推开,两名警察步入房间,燕岚奕等三人起立迎接。
“燕先生,薛女士,温哥华方面发来通告,对于你们二人的控诉已经撤除。请你们在相关材料上签字,然后便可以离开了。”
带头的一名警官如此宣布。
听到此话,薛悦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与燕岚奕相视一笑。
“太好了!”薛悦寒道。
黄韵达马上拨通了电话,吩咐道:“立即按计划安排,送燕先生和薛小姐回上海!”
……
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薛悦寒不禁感叹道:“自由的感觉真好!”
“难道你以前没有自由吗?”燕岚奕问。
薛悦寒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微笑道:“现在的感受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我感觉我重获新生啦!”
薛悦寒含情脉脉的看向燕岚奕。
燕岚奕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怎知,你即将跨进的不是另一个牢笼?”
“另一个牢笼也好,另一个地狱也罢!反正都死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死一回!”薛悦寒悠悠说道。
听到她如此说,燕岚奕反倒有些心痛薛悦寒。
初恋的痛让她死了一回,复仇的恨让她疯了一次,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爱是否会再次伤害到她脆弱的心。
“不管了,回到上海后,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她。”
燕岚奕在心底默默的下定决心。
不出黄律师所料,燕岚奕与薛悦寒前脚刚离开,乔治·布鲁斯的爪牙便已抵达警察局外,想要寻找最后一丝将二人留下的机会,却只得无奈的目送二人在黄律师等人的保护下远去。
……
远去的飞机距离黄刀这座旅游胜地越来越远。
梦里时常梦见的五色极光并没有如约而至,还差点落得一场牢狱之灾。要不是燕岚奕父亲出面,或许,薛悦寒与燕岚奕将永远无法回到祖国的怀抱。
有所失便有所得。
经次一役,燕岚奕终于认清了内心对薛悦寒的真实感情,而薛悦寒也不再混沌,再次体会到了爱情给她带来的幸福。
然而,他们二人的头顶上始终还覆盖着一层阴霾。
因为失去儿子而疯狂报复的乔治·布鲁斯怎么可能停止复仇的脚步。如果,董祁煊的电话真是他觉醒后的悔悟,那早已潜伏在薛悦寒身边的棋子又会是谁?除了他,又还会不会有其他潜在的威胁存在呢?
这些,他们都无从得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
这趟长途飞行中,燕岚奕不用再担心失去理智的薛悦寒会不会给空姐带来些惊喜。
此时,安静坐在身旁的薛悦寒已经沉沉睡去。
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挽住了燕岚奕,仿佛抓住了失去已久心爱的物件,不再舍得轻易松手。
燕岚奕同样睡得很踏实。
直至飞机客舱内的灯光渐渐亮起,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乘客们开始躁动了起来。
被升起的遮阳板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薛悦寒的脸上,睡眼朦胧的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猛的转头想要避开刺眼的光线。却看到,一双深邃的黑眸正盯着自己,依旧是那般的熟悉。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秦沫”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被理智的思想硬生生的收回。
“怎么这样看着我?”
薛悦寒有些羞涩的避开他的目光。
燕岚奕道:“我就是想知道,眼前这个普通的女人是如何一步步占据我的心的!”
薛悦寒正视他,严肃说道:“我也想明白,我这么一个不仅普普通通,又未婚生育,带着一老一小两个拖油瓶的老女人,是如何被你这么一个被无数年轻漂亮的女孩围绕着,身世显赫的世家公子看上的!”
“或许,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你这一款成shú_nǚ人带来的新鲜感?如果不合脚就换啦?”
燕岚奕戏谑的说道。
薛悦寒的脸色猛的一沉,将挽着的燕岚奕的手狠狠甩开。
沉声道:“真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就与你一同从这飞机上跳下去!”
燕岚奕同样板着脸,道:“要是你再贬低自己,说那些自惭形秽的话,我便会那般教训你!”
薛悦寒没有反驳,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