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红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柔和的红酒顺着口腔缓缓流入,甘甜回味。经过数小时的出游,已有些许饥饿感的薛悦寒将铁盘内的牛肉切成小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这滋味自然不一般。
游艇在海面上任意的漂浮着,船上的薛悦寒与董祁煊微笑对望,静静的坐着,有些酒足饭饱的两人感到非常满足。
“寒寒!可以向我说说你与秦沫的事吗?”董祁煊忽然问道。
话出突然,端着红酒杯轻轻浅呡的薛悦寒有些意外,脸上带着的微笑也渐渐敛去,疑惑的看向对面的董祁煊。而董祁煊的脸上依旧平静,就像是与老朋友叙旧一般,丝毫不觉得向薛悦寒提出的问题有何不妥。
薛悦寒静静的注视着董祁煊的脸,然后转头看向窗外的海岛,再低头看着手中红酒杯里微微摇晃着的液体,轻声开始了她的讲述。
从她与秦沫的第一次相遇,两小无猜的竞争,相互了解相互鼓励,在那个青涩的年代渐渐萌生爱意,是两个叛逆期的孩子向世人宣誓他们的爱情宣言。最终,两人还是倒在了世俗的偏见之中。
董祁煊经过薛悦寒简单明了的叙述,他知晓了少年薛悦寒和秦沫的性格特征,也对两人纯真不悔的幼爱感到敬佩。
薛悦寒继续讲述着两人十年后的故事。
十年沉沦,十年颓废。本以为再次的相聚是美好爱情的开始,却不曾想,这才是两人爱情最终的句点。
听完薛悦寒的故事,董祁煊默默的看着薛悦寒胸口上触目的伤疤,有些伤感。他很想伸出手掌,轻轻抚摸,想要安慰薛悦寒那颗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因为,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将它伤的更深。
此前,薛悦寒丝毫不愿向董祁煊提起任何有关秦沫的事,但如今她终于说出了口,且说的那般祥和,就好像这个悲烈的爱情故事与她无丝毫关系一般。
董祁煊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薛悦寒已经彻底将秦沫放下了,虽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的代替她心中的秦沫,但他起码已经在薛悦寒的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还能否再次承受住情感天地的又一次崩塌!
“二位!我们现在可以出发前往潜水圣地了吗?”船长的话讲两人的交流打断。
薛悦寒露出笑容,向船长说道:“我们休息好了,我们出发吧!”
薛悦寒站起身,高兴的拉着董祁煊的手走向游艇的甲板,似乎已将伤感的往事抛向船尾,随着海风飘散而去,而身后的董祁煊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机械的在薛悦寒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向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