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并不知晓刚才在电话里,周凯与薛悦寒说了些什么才导致了薛悦寒情绪的彻底奔溃。
但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稳住薛悦寒,不让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苏琴环抱住薛悦寒,双手手指紧紧扣住,不让薛悦寒挣脱,让她发泄一会情绪也许就好了。
终于,薛悦寒不再挣扎,但依旧伤心痛哭,双手同样抱住了苏琴的身体,寻求抚慰。
苏琴紧张得心也稍微松弛下来。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琴说完这句话后,双眼一闭,紧紧抱着薛悦寒的手瞬间无力,身体一软,倒在了薛悦寒怀里。
这下,薛悦寒彻底被吓住啦!
“妈!……妈!”
她大声呼唤,苏琴始终没有反应。
……
抢救室门外!
周凯父子,卓晓君,薛道然夫妻抱着熟睡的嫣嫣,还有薛悦寒,他们静静的等待着。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从内里走出一名医生。
“你们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医生问。
周国庆举手道:“我!”
“是我!我是她女儿!”薛悦寒默默起身来到医生面前。
周国庆听她如此一说,便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病人因为高度紧张和焦虑,触发了心脏缺氧而昏迷。经过抢救,总算是平稳渡过,现在已无大碍,一会我们会将她转到普通病房,再留院观察两日便可出院。切记,日后不可再让病人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
“谢谢医生!”周国庆向医生道谢。
“还好!还好!”薛母拍着胸口庆幸道。
“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陪着寒寒照顾苏琴!”周国庆道。
“爸!还是让我们留在这吧!”周凯劝道。
“去吧!我有些话想陪寒寒聊聊!”
“妈!爸!你们也带着嫣嫣先回去吧,早点休息!”薛悦寒向父母说道。
周凯等一行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
周国庆与薛悦寒跟随着医生将苏琴送到了一间独立的病房,一切安排妥当。
亲手帮苏琴整理好身上的被子,温柔的看了平和沉睡的苏琴一眼,周国庆向薛悦寒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同来到了病房外的花园走廊内坐下。
因为已入寒冬,薛悦寒将苏琴送上救护车是没有带多余的衣服,现在坐在寒冷的户外,顿时感觉寒冷。
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由卓晓君带来的大衣,感觉暖和了些。
周国庆抬头看着夜空,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气,缓缓说道:
“寒寒!你知道我与秦沫妈妈的关系吗?”
“嗯!知道一些。”薛悦寒道。
周国庆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里搜索多年来深埋心底的记忆:“当年!苏琴和我同住在一个里弄里,我们两家就隔着一户人家。她家祖上是我们那里出了名得大户人家,世代书香门第,苏琴本应衣食无忧,过着富家大小姐的生活。后来,上海和平解放,她的家族便渐渐失去了豪门的光彩。一九六六年,苏琴那年六岁,我八岁,出生普通工薪阶层家庭的我,以当时我们两人的身份而论,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然而,就是那年,爆发了文化大革命。苏琴的祖父、祖母还有她父亲、母亲,均在那场十年浩劫中殒命,留下了她孤单一人,由在纺织厂工作的姨母领养。因为她资本家小姐的身份,时常被里弄里的小孩子欺负,而我便出头保护她,自然少不了被其他孩子打得鼻青脸肿。自从那以后,苏琴便与我形影不离,亲密的很。”
周国庆回忆起了自己幼年时与苏琴在一起的美好童年,会心的笑了笑。
接着道:“时间就这么一年一年过去,我与苏琴渐渐长大。七一年,我初中毕业,为了响应号召,我成为了一名知识青年,去了云南,想不到,我这一去就是八年。”
说到这里,周国庆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八年!那这八年里苏妈妈是怎么度过的?”薛悦寒好奇问道。
“当时,我与苏琴都还小,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最要好,我启程去云南的那天,苏琴去火车站送我,看着远去的火车坐在月台上的她足足哭了三个小时!当时,我答应她,我一定会回来的,让她等我!”
“结果,苏妈妈一等就是八年?”薛悦寒心酸的说道。
“我确实让她等了太久太久!”周国庆黯然。
“那你在这期间就没想过回上海?”
“想过!哎!……当时,因为年青气盛,在云南乡下干出了些成绩,因而得到了领导的重用,所以……哎!”
“所以,你就因此而错过了苏妈妈!”
周国庆重重的点点头!
“我去了云南乡下以后,苏琴读书很用功,考上了高中。后来,我回到上海,苏琴曾告诉我,高中毕业那年,她本来打算抛开一切去云南找我,但刚好遇上了那年恢复高考。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去参加了高考,结果以优越的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
“那后来呢?”薛悦寒问。
“那年,苏琴上大学三年级。而我也遇到了好政策,我跟随自己在云南时候的老领导一起回到了上海。哎!”
周国庆说到这里,又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
“我回到了上海,第一时间便是去寻找苏琴。但当我在大学校园里一棵美丽的银杏树下看到她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