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罗王的话,莫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赶紧激动的问:“太好了,那我们赶紧…额,包大哥,我该怎么做呢?”
看到他猴急的样子,阎罗王笑了起来,摇着头说:“莫小友,不必着急,你什么都不用做,也做不了。时空碎片的投影记忆于你的潜意识中,根本就不受你控制,所以你只要放松自己,能睡着就更好。之后我和张判官会设法引你入梦,通过梦境,把这碎片的全部情景,尽数回忆起来。”
“哦。”莫非应了一声,他明白这其实也是某些心理医生口中的催眠疗法,于是点头之后,就闭上双眼,试着放松自己,同时设法让入睡。
只是睡觉这种事,平日里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却总会忍不住想打瞌睡,而一旦专心想着睡觉,却反而一时间又睡不着了。
就在莫非想尽办法,甚至把羊都快数到好几百只了,还是没有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阎罗王低沉又温婉的声音:“莫小友,不必刻意强求入睡,你只要放松自己,摒弃杂念即刻。”这声音犹如一股温润的老酒,沁人心脾,顺着莫非的耳朵,流经他的全身,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困意也随即上来了。
迷迷糊糊中,当莫非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那恐怖的梦境之中,且一如往常,就站在那看似恢弘,实则残破如废墟一般的教堂前。即便知道自己这是在梦境中,莫非还是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忍不住一根根矗立起来。
就在莫非犹豫这次是要自己主动走进去,还是像以往的几次一样,让梦境中的场景自动变换时,突然一只宽厚的打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边也传来了阎罗王低沉的声音:“莫小友,别怕,我们进去。”
听到这声音,感受到从搭在肩膀上的大手传来的温度,莫非心里突然踏实了很多,所有毛骨悚然的惊惧感,也全数消失,虽然有些惊愕阎罗王是怎么进入自己梦境的,但还是轻笑一声点头说:“好。”
两人并肩跨进已经倾倒了一半的教堂正门,开始沿着一直从正门口眼神到教堂深处的青灰色石板路缓步前行。只是这条石板路也如正门一眼,早已残碎不堪,上面还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
突然一只漆黑的乌鸦从他们头顶上空飞过,落在石板路右侧不远处的一株巨大枯树上,站在树梢瞪着鲜红的眼睛望着他们,还时不时歪一下脑袋。在这本就阴森的气氛中,看起来十分渗人。
突然,莫非发现,在这课已经枯死不知多少年,连树干都变成灰白色的大树上,停着的并不止一只乌鸦,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都如第一只一般,紧紧的盯着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他死亡后食其肉。
即便阎罗王就陪着身边,看到这一幕,莫非还是不由得背脊发凉,赶紧转过头,不再往那个方向看,就当那些乌鸦都不存在。
但在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在才发现,原来之前乌鸦群所带来的惊悚,根本只是开胃菜,甚至可能连开胃菜都算不上。而且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乌鸦这种吃腐食的鸟类,会聚集那么大一群。因为,就在他们路的前方,就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陵园。
只不过,这片陵园同样也已经荒废多年,园中的陵墓,大部分的墓碑都已经倾倒在地,破碎凌乱,即便是勉强立着的,多半也都东倒西歪,满是裂痕。
望着眼前这座废弃依旧的墓园,莫非心都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种时候,突然有一只满是淤泥和腐肉的手中,从泥土里伸出来,扒开覆盖在上面的土地,然后颤巍巍的站起来……
“哑哑”
乌鸦的叫声把莫非从自己想象中惊醒,定睛一看,发现在这片墓园中,也同样聚集了大量的乌鸦,或盘旋在陵墓上方,或停在尚且还伫立着的墓碑盯上,或用爪子在地上刨挖,像是试图挖开覆盖在墓上的泥土,以便刨出墓主人的遗体果腹。
看到这些乌鸦,再想起之前枯树上的乌鸦群,两相比较,莫非突然感觉,之前吓得自己胆战心惊的乌鸦群,此时居然变得不再可怕,甚至好像还有点小可爱,觉得那歪脑袋的动作挺萌萌哒的。
想着想着,莫非不由忍不住轻笑一声。
而听到他的笑声,一直默不作声走他身旁的阎罗王好奇的望过来问:“莫小友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莫非赶紧解释,随之还把刚才自己感觉上的变化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阎罗王恍然的应了一声,随即破有深意的说:“其实这种变化十分正常,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存在相对性。你第一次见到树上的鸦群会害怕,是因为它们与你平日所见的乌鸦等相比,来的恐怖。而你现在又不怕它们了,而是见到了比它们更可怕的陵墓处的乌鸦。”
“嗯。”莫非应了一声。
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次这么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却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新奇。而且经过此事,他内心深处再次逐渐滋生起来的恐惧感,也随之又淡去很多。
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种教堂的主殿前。只是望着眼前这两扇锈迹斑斑的漆黑大铁门,即便是紧闭着,但隐约听到从门内传出的郎朗诵唱声,莫非还是不由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淡去的恐惧感,再次疯了一样滋长蔓延开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