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很危险,”闻医生走后,阿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他刚才用想解剖我们的目光看着我,他不仅想让我死亡,也想让你们死亡。”
肚子动了一下,似乎在同意她的话。
“我猜你现在已经不能一整个出生,所以才会分为九个,能活几个算几个。”阿福沉稳地谈判道。既然几个月前,它营养不良,能量不足,不能撕裂她出生,现在就更不能出生了。所以,它分裂了自己,哪怕能活一个,就是胜利。这是生物生存的本能。她没有听音乐盒,它的基因应该解锁得并不完整。
“唉,”阿福叹了一口气说:“你在我的肚子里长大,这也算缘分,我可以保护你们,先是用肚子保护,孩子出生了,给你们吃喝照顾你们,给你们遮风挡雨。我会尽量保护你们,你们也不能伤害我,知道吗?”
肚子迟疑了片刻,跳动了一下,似乎答应了她的条件。
然后,阿福感觉到自己想要呕吐,她想走到卫生间,但是刚推开门,她就吐了出来,有三个小动物被呕吐物包裹着,摔在了卫生间的瓷砖上。那三个小动物分别是:长尾巴小蜥蜴,长鳞片的凸唇鱼,还有一个两栖类动物小青蛙。
阿福一瞬间觉得恶心,她想看到的是白白胖胖的人类小娃娃,或者是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是鱼尾的小人鱼,现在这三样动物是什么鬼?难道它们不应该是一个物种吗?毕竟是同一个胎儿分裂出来的!
她忍住厌恶,用水管浇水,把他们清洗干净,然后,她拿来三个浅盘,摆在它们面前,里面都放了营养粉。
“吃吧!”她说。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一点也不想碰触他们,简直没有半点美好的情感。对了,他们三个出生后,她唯一的感觉是,轻松了许多。没错,她的身体比生产前健康了些,毕竟,少了三个吸血鬼。
它们似乎被阿福的厌恶情绪惊呆了,发出了委屈的情绪。阿福感觉到了他们的无害,于是更轻松了一点。
“你们能察觉到别人剧烈的情绪波动,知道闻医生想解剖你们,这才急着出生的,对吗?生了你们三个,我的精神力似乎也增长了。真是磨难令人成长啊!”阿福道。
她找了一个纸板,等它们吃过东西,就让它们爬上来,把它们带到另一个房间。期间,她很担心那三个小动物会突然爬到她的手上,那会令她恶心地将纸板丢掉的!
也许是她没有掩饰的情绪直白地散发出来,那三个小动物在纸板上缩成一团,没有任何靠近她的企图。不过,它们散发出了浓浓的委屈,这让阿福都感觉到了。
但是阿福并不愧疚。因为她只承诺了会尽量保护它们安全,给他们吃喝,并没有承诺感情方面的事,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们晚上在这个房间睡觉,不许到我的房间去。明天我会过来看你们。”阿福准备了床铺和一个水族箱,让他们挑选合适的生存场所。
“对了,你们有钱吗?闻医生的恶意想必你们也察觉到了,如果你们每一个支付不起昂贵的三倍价钱,恐怕不能离开这里。希望你们还记得金钱账户的密码,或者打工挣够了钱好还债!”阿福发出了致命一击,怀着些许恶意,嘲笑道。
看这些家伙傻呆呆的样子,营养不良,强行分裂,又没有在最佳的胎儿期听到基因唤醒音乐密码,现在,它们恐怕都是半个傻子,能想起账户密码,才叫奇怪。
果然阿福说完后,那三位全都是深受打击的样子,散发出的情绪全都是——密码是什么东东?完全想不起来的崩溃样儿!
阿福终于觉得痛快了一些,毕竟打击了敌人嘛,但是现在,这些敌人却是她生出来的,真是乱七八糟,糟糕透了!
“如果你们想离开的话,请随意,向好想解剖你们的闻医生告密,请随意!”阿福说完,离开了那个房间,关上了门。
然后,她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胳膊上因为厌恶而竖起来的汗毛。她随意地拖着拖鞋,走回了房间,躺下休息。这一次,她前所未有地睡了一个好觉,她终于在必死的结局中,找到了一条生路。
它们长得很快,几天就长大了好几倍,又过了几天,它们学会了缩小身体。
半个月后,阿福又吐出来了一只小熊。奇怪的是,它还有一双肉呼呼的翅膀,在空中飞来飞去。也许是吐习惯了,她现在对飞熊的感觉好了很多,甚至还能伸出手指逗着它玩。她给飞熊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阿福推开门去喂食时,发现前头三位已经静悄悄地离开了。
她观察了几天,见那三位再也没有回来,不禁轻松了一些。这样最好了,就让它们自己去寻找生存方式吧!也许它们终于明白了三倍款项的意义,决定避开收费处,悄悄离开了这里。阿福在心里琢磨着。
——还有五个。阿福在心里想道。
“什么?不是九胎,是五胎!”闻医生在例行检查的时候,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他反复测量了几次,发现数据还是五胎,不禁眼睛发亮,再次用解剖刀一般锐利的眼神看向阿福。
这时候,那只小飞熊突然出现,飞到了闻医生面前,它绕着他的眼睛来回转了几圈,闻医生的目光便黯淡下来。
“只有一胎,以前是数据错误。”闻医生喃喃自语着,他的目光黯淡而又呆板,他没有同阿福告别,径自出去了。
小飞熊如同炫耀一般,在阿福身边飞来飞去,那种欢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