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几十年不遇的倒春寒来袭,往日寒冬都很少结冰的地面,眼下结了薄薄一层冰,胆子大的年轻人没准还觉得好玩,赶着车一路冲过缓坡,年轻大的人却是不敢。

一辆四轮高额,车角挂着福结,车前帘下盖着一层木质车门的马车停下,车帘掀起,车门打开,一位四十多岁,梳着圆髻,周身爽利的妈妈下了车。

下了车,她也没走,回身把手伸进车内,扶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夫人下了车。

老夫人鬓角斑白,脸色有些不好,但衣衫头面十分整齐,周身富贵,脊背挺直,眉眼里透着坚毅。

她看了眼前面的路,拍了拍身边妈妈的手,笑道:“只这一点冰,就把你吓着了?我瞧着倒还好。”

“倒不是怕这点子冰,老夫人当年什么路没走过?这有什么可怕,就是闷在车里太久,腿脚不活动,总是不好,奴婢呀,是想累您一累,让您下车走一走!”

妈妈笑眯眯说着话,指着义庄:“那边避风,路也缓,咱们就往那儿溜达着下坡?奴婢叫赶车的小子在前头等您,您走够了,咱们再上车赶路!”

老夫人体贴伺候了她几十年忠仆的良苦用心,笑着看了她一眼,应了:“那我就走走?”

“走!”

这位妈妈扶着老夫人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趣话,逗老夫人开心,直到——

义庄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

两个女人,一年轻一年长,似在吵架。

背后听人说话不大好,但路已经走到这份上,往回走还要上坡,这位妈妈全当听不到,继续扶着老夫人往前,只是不再说话,动作也放轻了。

老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责备,二人静静往前走。

……

宋采唐掀开覆尸布,底下尸身就露了出来。

灰败的脸,泛青的唇,奇怪的表情,恶心的味道……一股脑砸来,砸的吴大夫人头晕。

“你有话好好话,同死人计较什么!”

她以为宋采唐急了,要破坏尸体。

宋采唐微笑:“吴大夫人不是要证据?”

吴大夫人:“这算什么证据!”

“吴大夫不懂,我便教教你!”

“这具死者,女,年二十上下,皮肤细腻,眉秀姿丰,手指有茧,头顶发下亦有茧,胳膊,肩背有数细小针孔,手肘内侧,腿脚内侧,有多处淤痕,舌未抵齿,内硬,喉间指探可察异物,乃是细长针状,其唇乌青,指甲绀蓝——”

宋采唐眉英目湛,翻动尸身,一样一样讲说特征,看问吴大夫人:“吴大夫人,您见多识广,可否告诉我,什么样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眉秀姿丰,哪哪都好好的,瞧着过的是好日子,偏头顶有茧,指尖有茧?”

不用吴大夫人回答,银杏摸摸自己的手指,想想头上硬茧,就知道,这死者,肯定和她一样,是丫鬟。

头顶的茧,是常年顶盆训练规矩留下的,手指,则是做针线活计留下的。

“辛苦训练,守规矩,努力做活,却不为主母所喜,一不高兴,那些针,就扎到了自己身上……”宋采唐微微阖眸,“扎针还不算,惹到了拿有身契的主母,不管怎么哀求,被架着吞针,也得吞,哪怕这针有毒,可致死——”

“此女分明是奴身,被主母磋磨而死,吴大夫人这义庄记录——”

宋采唐绕到尸台脚下:“说她是乞丐,饿晕了头,到富户家抢东西吃,不小心噎死了。”

她清凌凌的眼直直看向吴大夫人:“噎死——吴大夫还真是有创意!”

吴大夫人倒抽一口气。

这些事……分明是机密,这宋采唐如何像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的与事实一般无二,连被架住吞针的细节都有?

宋采唐却没停,揭开另一张覆尸布。

“还是个女子,相似的体态特征,将将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背上鞭痕交错,嘴角烂,咽部粘膜出血红肿,齿间有腐蚀印迹,全身深青淤痕无数,乳间,大腿根尤为量多,下体有反复形成的撕裂伤,俱在下侧,亵裤间有残留精斑——”

宋采唐目光清冷:“夫人你嫁了人,经验丰富,可否同我说一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大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伤怎么来的,但怎么能说出口!

她气的发抖:“你——你这女子,还未出阁,要不要脸!”

“怕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

宋采唐眼睛微眯:“强迫性性|交,不只一次,哪怕不愿意,哪怕挣扎,哪怕恶心的吐过多少回,都改变不了命运,直至她死——我看看,哦,吴大夫人这次仍然很有创意,你说她是冻死的,身份还是乞丐。”

“如此秀丽的乞丐……光着身子冻死在大街上么!”

吴大夫人浑身一震,直直退后了两步。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知道……知道这些!

“还有这个!这个!”

宋采唐接连掀了两张覆尸布,露出两个壮年男性尸身。

“壮年,手脚宽大,虎口有茧,发间混有草根,衣上残留马味,嘴角干裂,腹肉贴骨,膝盖积水——一个驭马的车夫,大冬天连跪数日,累其病重,不给食水,不给炭盆,生生折辱而死,吴大夫人说——嗯,这也是个乞丐,冻死了。”

“这个更离谱,后背,臀部及大腿伤处这么多,这么重,明显重板所至,打的骨头都断了,血液流干,吴大夫说他是山间意外失足,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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