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和宋采唐分头行动, 想要在今日花宴上找出点东西。
花宴很隆重,很热闹,人很多, 这种时机似乎不利于寻找案件证据, 可往往就是在这些时候,人们会犯错, 会遇到意外, 会露出些平时不愿露出的东西。
温元思摆脱了关蓉蓉,赵挚想了想, 将庞谦鲁忠交给他,让他先拉住鲁忠, 再试探庞谦,这两个人,肯定藏了点不一样的秘密。
而他自己,则是继续去盯曹璋和刘掌柜。
除了刚刚那一遭, 曹璋似乎并不想彰显存在感, 非常低调,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甚至时而运起轻功于树墙间穿行,不欲被别人看到。
可这难不倒赵挚。
他身影比曹璋还飘乎,来去起跳皆不声息, 像只矫健的大猫, 似乎天生就会隐藏, 谁都发现不了。
曹璋去找了几个栾泽地面上很有份量的官员, 攀谈间熟稔自然,关系似乎非常好。
这些官员,比之卢光宗地位并不低。
人脉资源好成这样……这个从刀山火海里趟过来的新晋帮主,并非寻常人。
曹璋似乎没必要同刘掌柜做生意,朝着卢光宗使力。
赵挚一路冷眼看着,记住与曹璋打交道的人,时不时还想办法试探曹璋,可曹璋表现滴水不漏,哪哪都没有问题。
刘掌柜却不一样。
长廊亭子之后,张氏被关清送回家,刘掌柜因不是关家人,不受约束,还在花宴里。这场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掌柜与曹璋又偶遇了三次。
第一次,真是意外,偶遇,后面两次则是曹璋故意。
曹璋似乎很不待见刘掌柜,每每照脸,他都不吝表示对刘掌柜的嘲讽与威胁。
或邪笑,或眯眼,或以掌刀比脖子,一重重惊吓,愣生生搞的刘掌柜对曹璋有了生理性害怕,一见到就头上渗汗,身体紧绷。
曹璋很稳,不愿配合官府办案,却也不出错,让你抓不着,逮不住,刘掌柜却不一样,心理变化太明显,正是好攻破的时候。
赵挚果断放开曹璋,分派手下去跟,自己则开始尾随刘掌柜。
失去张氏这条线,刘掌柜似乎想找关清修复关系,可关清是女眷,活动范围不一样,他找不着。他也知花宴机会难得,想打开更多局面,到处找有实力的人攀谈,可惜运气不济,总不能顺利。
被曹璋吓几次,他有点像惊弓之鸟,风吹草动都要抹把汗,四处提防,什么人脉机会,他根本连精神都没办法集中!
细细回想琢磨之前曹璋与刘掌柜的几次碰撞,曹璋深稳悠长似带着某种暗示的笑容,赵挚觉得是时候了。
他亲自出手,在一阵风起时运起轻功,随着风一起,卷到刘掌柜身边,迅速摸走了刘掌柜袖间一样东西——
是一个非常小的荷包。
刘掌柜一直下意识摸这个东西,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刘掌柜连人影都没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心中紧张,想要摸摸袖间东西时,东西没了!
丢了?
不,不可能,他的袖袋并不松,并不可能掉,掉了他一定能察觉。没察觉……
肯定是有人偷拿了!
想想漕帮帮主那得意的气人的,似藏着什么暗示的笑,刘掌柜暗暗磨牙。
如此规格,如此档次的花宴,不可能有小贼,除了漕帮那不懂规矩的野汉,谁有这份心,谁又有这份本事 !
想到这里,刘掌柜不免担心。
与曹璋谈这笔生意,从始至终,曹璋似乎都没有很紧张,无可无不可似的,卢光宗死后,曹璋也没担忧害怕,反而明里暗里欺负着他玩……
如此自信稳的住,肯定是有原因的。
曹璋是不是把他那个要命的东西偷走了!
他知漕帮本事,计划开始时,就提前把东西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一直没去看,就怕别人发现顺手牵羊,现在……
刘掌柜身上瞬间起了层层密汗。
不行,他得过去看看!
主意一定,刘掌柜就从高家离开,拐了几个弯,悄悄去往一个地方……
反正今天不顺,花宴上办不了事!
赵挚站在树梢,一边手里接抛着荷包玩,一边看着这一切,慢慢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眼看刘掌柜的身影即将消失,他跳下树梢,从容的坠了上去。
……
祁言这边对付甘氏,倒是一切都很顺利,没遇到什么意外转折。
他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女人处世不易,甘氏并非完全没脑子,否则也不可能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带着儿子顺顺利利走到今日。可长的好看是优点,也是缺点,甘氏恃美行凶,养成了坏习惯,总喜欢让男人帮忙出头。
她长的美,哭一哭,男人总会不忍。这方法见效快,非常实用,久而久之,她也懒的思考其它,一招鲜走遍天,反正天底下不管到了哪儿,都不缺男人。
可她忽略了,有一个地方,男人还真的少。
比如大户人家的厨房。
高家这次为迎汴梁贵亲凌芊芊,下了大力气,样样都往最规矩的方向走,厨下基本全是厨娘。
祁言和表妹一起暂住高家,对各处情况非常熟悉,调动个把下人也不是问题,让厨下没有男人,有一个男人或几个,具体到什么模样性格,他都能搞定。
一般长的太漂亮的女人对同性来说都有点攻击性,本身会处关系则罢,如果不擅长和女人拉关系,而是跟男人们混的好,就会让众人身边女性排斥。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