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这次‘病’的不轻,估计是好不了了,”莽驳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口气淡淡的,听在他昆的耳朵里,却若惊雷一般,“他昆,你过来,”冲自己的侍卫长招了招手,眯缝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面前,突然一声狞笑说道:“我大哥已经快完了,侍卫长大人,你说说,我留着你还有何用?”
说着话,莽驳突然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捏住他昆的咽喉。
东窗事发!
他昆很早以前就被莽纪觉收买,一直潜伏在莽驳的身边,自问表现的一直很不错,实在想不出来莽驳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秘密的。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能够做到莽驳的侍卫长,他的身手自然十分厉害,虽然莽驳出其不意,他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后撤躲避,伸手格挡,同时大喝:“赞昆,事发了,还等什么?”
进来禀告消息的侍卫是他昆一手提拔起来的,像赞昆这样的,在莽驳的贴身侍卫里还有十几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即使莽驳发现了秘密,他昆也有信心可以安全逃离。
莽驳出手不像用尽全力,倒像是虚应故事般,动作虽然快捷,却没有包含多大的力道。他昆用手一挡,轻易的便格开了莽驳抓向自己咽喉的手,就像续足了力道却击打在棉花上一般,气血一阵浮荡,心里不喜反惊,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却想不通危险究竟出现在哪里。
莽驳并未因出手无功而懊恼,相反,嘴角翘着,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眼神依旧冷厉,被他盯着,他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再次招呼自己的同伴:“一起上,抓他做人质……”等了一下不见赞昆动静,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见刀锋一闪,后背心口处好像被毒蛇噬咬了一口,浑身像突然间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你,你,为,为什么……”口中涌出大股鲜血,说话都变的十分费力。此刻他已经明白莽驳为何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了,他不怪莽驳,他只是迫切的希望明白,曾经在佛祖面前发过毒誓的兄弟为何要背叛自己。
强撑着不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赞昆的肩膀,他昆恶狠狠的瞪着赞昆,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生啖了赞昆。
“‘识时务者为俊杰’,”赞昆面上带笑,轻轻扒开肩膀上他昆的手,“莽纪觉阴险狡诈,弑君夺位,人人得而诛之,迟早是要下地狱的,跟着他,你的良心真的过的去?祸不及家人,你的妻小我会替你照顾的,安心去吧!”
“你卑鄙……噗——”他昆圆睁双目,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就此气绝,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在阿瓦,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还有个**岁的小女儿,跟她的母亲一样,十足的美人坯子,莽纪觉曾经答应过他,将来世子继位,会选择他的女儿做王后的……
“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拉下去厚葬吧!”铲除了内奸,莽驳的脸上却无喜色,眼底反而弥漫着淡淡的惆怅,“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卫长,你说的对,祸不及家人,日后要好好照顾他的妻小,谁要是敢觊觎,莫怪我不客气。”
“属下替他昆谢谢大人了,”赞昆诚恳的说道,招呼人将他昆的尸体抬了出去,自己却未离开,而是问道:“大人真的要先吞掉郑信这支部队才回援阿瓦么?属下倒有个想法,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采纳?”
“说来听听!”莽驳随意的坐了,又指了指下手的椅子示意赞昆坐。
赞昆却并未坐下,而是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点着说道:“大人你看,这里是野象谷……”
和琳他们找到郑信的经过很顺利。正当郑彩蝶还沉浸在大城被困的焦躁中时,他们就得到了郑信已经从甘碧府起兵,一路北上勤王的消息,匆忙去迎接,很快就在半路上碰到了郑信的大军。
郑信是一个有见地的人,早在暹罗与缅甸开战之初就预见到了今日的困境,这才会派自己的女儿去大清求援,同时将大城中的亲人全部都接到了甘碧府,是以这次大城被困,他自己的家人倒是没有受到伤害,让郑彩蝶空自担心了一场。
甘碧府地处暹罗东岸,靠近暹罗湾,距离大城甚远,急于攻打大城的摩可那罗多为求突然袭击之效,沿途并未开战,这才让甘碧府躲过了战火。
郑信本来就有五千多名忠心于他的士兵,却也知道自己不是摩可那罗多的对手,等到南路缅甸军过境,传来包围大城的消息之后,这才联络周边各城市,打出北上勤王的旗号,很快就拉起了一支人数过万的部队,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北上而来。
见到郑彩蝶带着大清的使者出现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郑信真是意外之喜,一番畅谈,殷切招待之后,马上就授予了和琳勤王军参赞的职位,同时邀请和琳出任自己的高等侍卫,拥有参议军事的权利,礼遇之隆,引无数人艳羡。
和琳也不推辞,并将大清的消息与郑信共享,积极的为其出谋划策,很快就凭借出色的军事能力取得了郑信的信任,成为了他的心腹。
这一日大军行到一个叫做野象谷的地方,距离大城已经不远,郑信命令大军扎营,派斥候入谷查探。
野象谷是一条长大十里的巨大山谷,两边是绵延的柚木树林,有大量野生大象栖息其中,是以得名。
和珅出发的时候已经提前放飞了信鸽,刚到野象谷,和琳就得到了明瑞与李时升的大军已经出兵阿瓦的消息。此刻几人站在野象谷谷口左边的山顶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