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碧府,罗城,公爵府后宅。
郑信的夫人在嫁给郑信之前只有一个乳名,没有姓氏(古代泰国特有的民俗),直到嫁给郑信,才随夫姓郑,起名郑淑华。她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虽然出生在小门小户,却很有远见卓识,当初派郑彩蝶去大清求援就是她的主意,很得郑信的尊重。
郑淑华三十多岁,身穿华服,紧身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此刻悠闲的弯着腰修剪走廊里花盆中的花枝,丰满的屁股将裙裾撑出一个优美的弧形。
招披耶却克里(从我找到的有限的暹罗历史看,昭披耶却克里曾经是郑信手下将领,郑信死后,率兵平叛,自立为王,称拉玛一世。向大清进表自称郑信之子郑华,好像他的岁数要比郑信小。不过,郑信的义父财政大臣居然也记载为昭披耶却克里,所以我分析,大概他继位之后,怕大清恼怒,才以义父之身份,谎称义子,以换得大清的认可,为谋权利,可谓无耻至极。另外,史载拉玛一世生于一七三七年,比郑信小三岁,不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改个岁数十分简单,且,权贵之间,收岁数比己小者为子者不在少数……下文记述,乃是我猜测之事,并无证据,所以大家看看就可,不必当真)缓缓的从院外走近,布满皱纹的眼睛在郑淑华的臀部上扫了一眼,喉结滚动,呵呵笑道:“淑华,今天怎么这么闲情雅致?听说摩可那罗多的部队已经攻破了大城,正在一路南下,你就不怕他打到甘碧府?”
却克里比郑信大十岁,是厄伽陀委任的财政大臣,帅气的面孔依稀尚存,隐藏在岁月无情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之后。
“义父您来啦?”郑淑华将手里的剪刀放在一旁,从身旁侍女的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拂了拂腮边的乱发,动作从容幽雅,展颜笑道:“怕有什么办法?达信远在北方,想来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势必不会冷眼旁观,定会挥师来救,此刻若是我也乱了,城中的百姓岂不更乱?再说了,城中军队虽然不多,不过有义父,还有陈联他们,都是骁勇的战将,虽然不能打败摩可那罗多,抵挡上一些时间总可一办到,只要咱们众志成城,拖到达信率军赶回也就是了。”
“我儿郑信找了一位好夫人啊,”招披耶却克里感慨的叹息一声,接着又道:“当初多亏听了你们的话,将你义母她们都带到了甘碧府,否则现在大城城破,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谢谢你们了!”
“义父太客气了,”郑淑华敛身为礼,“当初达信一文不名之时,是您独具慧眼,收其为义子,没有您,哪里有达信的今天?现在,您又不辞劳苦,帮助我守城,真要谢,合该我们谢您才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来谢去的,显得生分,如今形势危急,正该同舟共济,共对困难才是,咱俩就别这么客气了。”招披耶却克里朗声一笑,接着神色一沉,缓缓说道:“郑信寻求大清的帮助,这一点我很赞成,真的得到能得到大清的支持,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也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大清上边,銮侯彭世洛割据北方,大城被困数月,一直引而不发,其心思不问可知。还有统治难府,帕府的枋长老,实力也很强大,想要问鼎天下,这些人是拉拢,还是打击,都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枋长老,别看他手下的部队数量没有彭世洛多,但是他在信徒的心目中很有分量,真要登高一呼,绝对从者甚众,偏偏这老东西滑溜的很,油盐不进,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厄伽陀曾经想过无数方法拉拢他,都没有办到,绝对是块难啃的骨头。”
郑淑华点了点螓首,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将却克里让入花厅,亲手为其倒上一杯茶,“义父考虑的果然周全,依着义父,咱们又当如何呢?”
却克里漫不经心的在郑淑华的高耸上扫一眼,借着喝茶之机,咽下嘴里的口水,肃然说道:“依刹罗颂吞(拉玛二世,却克里的长子)曾经在枋长老坐下修习佛法,倒是很得他的喜爱,我想要不要派他去难府看看,不求得到他的支持,只要能暂时稳住他,为郑信争取时间就可。现在郑信不在,这事儿你得拿个主意。”
郑淑华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事义父您觉得可行,就依着您的意思就是……如今达信不在,我一弱质女流,诸事还要多多仰仗义父呢!”说着话卷好一支香烟递给却克里。
“看,说了不许再客气了,又来了不是?”却克里叼住香烟,趁着郑淑华为自己点烟的时候,用手在她柔嫩的秀手上轻轻拍了拍,用力吸了口烟,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柔滑触感,只感觉一阵惬意。
郑淑华倒不疑有他,将手里的火媒放到一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拢了拢秀发,正要客气几句,忽然有人跑到了门口,抬眼一看,原来是守城将领陈联,连忙起身问道:“陈将军,看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却克里大人,夫人,”陈联岁数不大,相貌英武,乃是华人,虽然大汗淋淋,仍旧不忘礼貌,先冲却克里和郑淑华施礼,这才说道:“启禀夫人,前些日子公爷不是曾经派一个弟兄拿着半截翠玉如意回来么,现在,拿着另外半截如意的人终于出现了,喏,夫人您看。”说着话,他抬起胳膊,松开拳头,半截青翠欲滴的翠玉如意出现在他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