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如同被人用水洗过一样,蓝的让人打从心里感觉舒服。难得的好天气,阿瓦地处北回归线以南,气候潮湿,一年中也难得有几天这样的天气,用来打仗,着实可惜了。
不过没有人关注这些,大家全都抬着头,仰望着天空中那缓缓散开的六朵缤纷的烟雾,它们渐渐的融为一体,成为一团颜色很深的浓雾,又慢慢消散,最终完全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没有任何动静,四周死一片的沉静,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阿瓦城墙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瑞丽特笑弯了腰,波涛汹涌着,吸引了不少胆大之人的目光,犹自未觉,良久才擦了擦眼泪,素手指着观音保,娇声喝道:“那位……观音保将军是吧?这就是你说的破城方法吗?你们的人呢?莫非是没有看到你发出的信号?还是他们都知道我阿瓦实皆易守难攻,望而却步了?看看时间吧,午时中了……不是午时之前不投降就要破城屠城么?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啊!”
观音保呵呵一笑,“死倒临头还敢嘴硬?真是可怜!”说着话回头一指森林上方的天空高声说道:“看看那是什么?见识见识我大清的天兵天将吧!”
随着观音保的大喝,瑞丽特飞快的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好多五颜六色的球状物体正在向实皆的方向飘去,速度似缓实疾,不禁面上变色,迅速拿起望远镜,眯眼打量,发现那些球状物体每个下边都用绳子系着一个巨大的吊篮,有迅猛的火焰在燃烧,火焰的旁边,果然有身穿大清服饰的士兵将领。
“这是什么东西?”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恐惧的,瑞丽特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就是这些东西,就是这些东西……”一个将领惊恐的叫嚷,“当初在木邦,就是这些东西……完了完了,他们会投燃烧的炸弹,燃起大火扑都扑不灭,王后娘娘,投降吧,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投降……”
将领大概是木邦一战中劫后余生之人,一见那些热气球,脑子里顿时回忆起那晚的惨烈情景,浑身如同筛糠,语无伦次的说着,甚至扑到瑞丽特的脚下央求瑞丽特投降。看来那一晚的经历,已经吓破了他的胆。
“混账东西,一派胡言,敢乱我军心?来人哪,给本官拖下去斩了!”瑞丽特气急败坏的嚷道,不等别人上前,勐养当先抢上一步,一把揪起那名吓的瘫倒在地的将领,二话没说,扬手就从城垛上丢了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随着砰的一声重物落地戛然而止。
“砍头便宜他,再有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者,他就是榜样!”勐养杀气腾腾的环顾四周,众人被其凛冽的气势所摄,尽皆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不过大家都清楚,那名将领死的冤枉,只是当此情形,谁都不敢说话,生恐触了瑞丽特的霉头。
“勐养将军做的不错!”瑞丽特咬着细碎的牙齿夸赞一句,一颗心却跳个不停,砰砰砰砰,好像一个不留神,就能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强装镇定,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天空,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空当,那些球状的巨大物体已经飘到了实皆的上空,足足上百顶,将实皆上空遮的密不透风。
紧接着,不知是从哪一个吊篮中开始,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开始掉落,初时还能分的清个数,渐渐的,所有的吊篮中都开始有火球掉落,密集如雨,拖拽着滚滚浓烟,流星泻地一般坠入实皆城中。很快,实皆城就陷入到一片火海当中,天空火雨坠地,地面火焰冲天,离的虽远,却能听到一声声惨嚎,如同地狱一般。
阿瓦城的城墙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河对岸在火海中挣扎的实皆城,等到有人醒悟过来寻找观音保时,发现早就没了他的踪影。前车之鉴不远,没人敢与再次跟瑞丽特提及投降的事,一众文武大臣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乱转,不少人已经开始暗地里打起了主意。
飞军对实皆实行无差别攻击,重点攻击对象是城墙上的士兵以及城内的军营。随着大火熊熊的燃烧,城内乱成一团,即使有人注意到李时升的大军缓缓围拢到了城外,也无暇顾及。
几声火炮的轰鸣,城门被炸开,然后清军如同潮水一般,顺着先一步架好的浮桥涌入城中,杀声一片。面对着毫无反抗心思的缅甸部队,清军犹如猛虎下山,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生命。
从热气球升空,到结束战斗,整个过程持续了不足半个时辰。大清龙旗与绣有巨大“李”字的大旗飘扬在实皆城的城墙上,被四周的仍旧未曾熄灭的火焰映的别外鲜艳,刺的瑞丽特与一众文武的眼睛生疼。
完成了使命的热气球并未离去,而是缓缓的飘到了阿瓦这边。
等不及作出反应,便见对面密林中清军密密麻麻的涌了出来,居然并未踩踏生长正盛的水稻,而是顺着阡陌纵横的小路向阿瓦城接近,直到近前,才又重新聚拢,列阵已对。但见旌旗招展,士气如虹。在他们的身后,一排排火炮被架好,披挂着鲜艳的红绸,黑洞洞的炮口面冲着阿瓦城。
瑞丽特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冷眼望着远处被许多将领簇拥着年轻人,从服饰看,她猜出了对方的身份,知道他便是清军的大元帅富察明瑞。
望着明瑞俊朗的面孔,瑞丽特的嘴里又苦又涩,活像吃了一根没长熟的苦瓜一样。她明白,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已经白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