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终于登上了石柱顶峰,极目远眺,四野皆在脚下,和珅不禁豪气干云。
张扬云想到不久后就可以登上暹罗王的宝座,这片广袤的土地将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言可定荣辱,一言可定生死,热血也开始沸腾,哈哈大笑,得意的拍了拍和珅的肩膀说道:“这景色算得什么,大人若是久待,到了十一月,我带你去爬因他农山,站在山顶,那才真叫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呢!”
因他农山位于暹罗北部,清迈境内,海拔两千多米,是暹罗最高峰。不过此刻清迈还处于缅甸统治之下,这段话,将张扬云的野心暴露无遗。
和珅却像没有听出来似的,呵呵笑着答应,说道:“那咱们可是说好了,若有机会,长老可得带着本官去看看那暹罗最高峰是甚么样子。”
“年轻时我倒是去过两次,最近的一次距今也有快十年了,那地方风景秀丽,树木茂盛,鲜花盛开,气候凉爽。一路遍布丛林,还有许多瀑布,比起这里,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石柱顶端光秃秃的,也就几丈见方,如今尚不重视旅游,四周并无栏杆,几个人站在上边,居然有些拥挤的感觉。和珅站在一处靠近边缘的突起上,四下张望,只见无数根光秃秃的石柱耸立在自己脚下,延伸出一片之后,单调的青灰色突然一变,成为了绿油油的一片原野,各色鲜花点缀其上,再往外,才是茂盛的丛林,脚立之处,倒像坐孤岛似的。
没有看到热气球的踪影,和珅收回视线,看春梅一眼,春梅一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此间再美,也哪里比得上烟雨江南?”舒敬突然插口,眸光流转,缓缓说道:“和大人不是也去过江南么?可还记得那咕噜咕噜的摇桨声,轻盈飘逸的采莲女,风韵独特的小桥?‘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听舒敬提到江南,包括张扬云在内,众人皆是一愣。
“看来尊者在江南待过?”江南之行,和珅将舒敬的天圆教一锅端了个干净,也因此跟舒敬结仇,可谓不共戴天。当此关头,舒敬突然提起江南,着实让和珅不解,定了定神问道。
“江南?”舒敬的口气变的十分古怪,像是感慨,又像是不屑,眯眼定定看着和珅,悠然说道:“自然是待过的,非但待过,还待了很久,若非沾和大人的光,我又怎么会来到……”
“住口!”张扬云面目涨红,断喝一声,“昨晚的酒还没醒么?”狠狠瞪了舒敬一眼,变脸冲和珅笑道:“大人莫听他胡咧咧,定是昨晚灌多了黄汤,得了失心疯……还不给本座滚下去!”后一句却是对舒敬说的。
和珅没有说话,与春梅慕容对视一眼,心念电转,一时间却有些摸不清状况——好好的,怎么看舒敬这样子像是要撕破脸呢?
和珅的身边只有春梅慕容和薛汉正差苏四人,怡情妩媚虽然也在,却是未知数,对上武功高强的张扬云和舒敬,根本就不占上风。其实就薛汉正跟差苏,她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暗暗叫苦,浑身紧绷,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是摸不清舒敬的真正用意,不然的话,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师叔别急嘛!”舒敬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过是故人相见,叙叙旧么,您老人家就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人上了岁数,气大伤身……”
“你……”张扬云从未想到舒敬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顿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怎么,要造反么?”
“造反?”舒敬不屑的重复一句,气定神闲的来回踱了几步,笑道:“师叔你还真拿我当三岁小孩儿糊弄啊?说什么将来传位于我,那你藏在国师府后街的那个女人的孩子怎么办?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互相利用罢了,谈何造反,这不是让人笑话吗?”说着侧头,“你说是吧和大人?”
“你到底是谁?”和珅配合的问道。心起却在紧张考虑,舒敬的武功按照道理来说不如张扬云,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有恃无恐呢?
张扬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舒敬究竟有何依仗。不过他经历过的风浪不少,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冲动,是以只是暗暗运气,并不轻举妄动。他要再看看,看看舒敬到底能够使出什么手段。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要替我那成千上万的弟兄们好好的‘谢谢和大人’,纳命来吧!”舒敬慢吞吞的说着,突然提高声音,一声断喝,身子猛然拔地而起,人人都以为他会扑向和珅的时候,他却径直冲向了张扬云,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兵器,阳光下亮起一抹蓝汪汪的光芒。
“内讧?”和珅猛然想起上来之前舒敬吩咐那些侍卫时的情形,脑子里轰然一声,暗道:看来连张扬云在内,都中了舒敬的算计。恐怕自从自己提出来拍盟游玩开始,舒敬便已经开始做准备,如今看来,他不但要杀自己报仇,还要连张扬云一并宰了,取而代之啊,好毒的计策,真是防不胜防。
正琢磨着,猛听身后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兵器撞击之声响起,匆忙回身,发现差苏委顿在地,右手被割开一道大口子,肩膀上也被戳了个窟窿,鲜血汩汩直冒。薛汉正手拿一把短剑,正与戴着天蚕手套的春梅斗在一起,略一思量,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