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你自己要换的。”苏子青没好气的说,楚明秋急忙上车:“我先走了,咱们回头见,对了,提醒下你们,你们完全可以加入红卫兵,至于加入后是不是参加活动,那随你们的意。”
说完楚明秋蹬车便跑,留下苏子青和左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苏子青又气又好笑:“这家伙,这就跑了,咱们今天干什么来了?和他交换像章。”
左雁蹙起眉尖有些无奈的点头:“好像是吧,这怎么戴啊!这么丑!”
“胡说什么!”苏子青差点就去堵她的嘴:“别以为你是革干就什么话都敢说。”
左雁也吓了跳,扭头四下张望,还好没人注意她们,苏子青在她手臂上掐了下:“记住,别胡说,这不是你家里,你这小可怜。”
“谁可怜了!”左雁不乐意了,苏子青嘿嘿一笑:“你还不可怜,在家听爸妈哥的,在学校听老师的,好容易有个漂亮的像章,人家说换就换了,小可怜,将来多半是出嫁从夫了,是吧,我看这公公还不错,居然收破烂,哈,挺好玩的!”
左雁脸涨得通红,着急的直跺脚:“胡说!胡说!我,我撕了你的嘴!”
苏子青大笑着跳上车,左雁在后面追着,俩人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就算走了很远,楚明秋心里依旧很怪异,他刚才依旧沿着小时候的法子小小欺负了下左雁,可左雁的反应让他非常意外,这小丫头怎么是这样,居然就这样被他小小欺负了,没有一点反抗,这让他很没成就感,也让他心里的那团疑惑更大了。
现在想起来,就算在楚家大院时,他对左雁的印象也不深,她的形象只有在想到左晋北或薇子时,才会顺带想到她,在楚家大院的女孩中,薇子很强势强硬,殷柔柔很聪明圆滑,娟子很平和平淡,而左雁和王延安则是平淡,尤其是左雁,几乎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恐怕唯一一次印象便是,那次他收拾左晋北,狗子一把将左雁给扭住。
原以为,左家兄妹对他是恨之入骨,没想成,左雁对他几乎没有恨意,还主动帮了他,这让他非常意外,也让他重新认识起左雁来。
“算我欠她一次情,以后有机会再还吧。”
楚明秋没有直接回家,打算再到燕大去看看,从华清到燕大并不远,不过,楚明秋没有径直到燕大去,而是从胡同里绕过去,从燕大的南门进去。他估计燕大恐怕也开始限制外校人员了,南门比较空,进出的人比较少,可实际上,几十年后,这里热闹非凡,是燕京,乃至中国数码和计算机的心脏地区——中关村,可现在这里很萧条,高墙将各校园与外界隔开,只有一条空旷的公路,和少少的几家商店。
从边上的胡同穿过去,又进入另一条胡同,楚明秋刚进去便被一个老头拦住了。
“大爷,有东西要卖?都什么?”
“小伙子,你来看看吧,我搬不动。”老头说着招呼楚明秋进去,楚明秋将车停在老头的门口,跟着他进去那院子,这是个小四合院,院子收拾得很精致,四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大爷,您要卖什么?”楚明秋没看见东西便问老头,老头依旧朝屋里走:“都在这呢,你进来瞧瞧。”
楚明秋跟着老头进屋,刚进屋便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屋里和外面比起来就太乱了,到处堆着坛坛罐罐,老头依旧在前面领路:“小心点,别碰着了。”
楚明秋小心的朝里面走,没走两步,他便被屋角的一尊大罐吸引,目测这罐高约五十厘米,素底宽圈足,直口长颈,唇口稍细,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腹部绘有青花纹饰,共分四层,一层颈部饰有整整云气,二层肩部有云霞缠绕,三层则是装饰主体,苍茫云海间有青山静水,有老人临水垂钓,身边有三个峨冠博带之人,正恭敬的行礼,而最下部为变形莲瓣纹内绘琛宝,在罐身空白处则衬以苍松、梅竹、山石,显得错落有致。(
楚明秋蹲下仔细看着这大罐,第一眼,楚明秋便断定这出自官窑,他将大罐抱起来,底部有岁月的侵蚀,再无其他标记。
“怎么小同志对瓷器也有研究?”
老头在身后问道,楚明秋没有开口,将大罐抱起来,放在窗前的桌上,阳光下,大罐青翠,犹如一棵青翠苍松,整个大罐就象活过来似的,云霞翻滚,河水静静流淌,钓鱼的老者背背斗笠,白须飘飘,全神贯注的盯着水面,那几个峨冠博带之人恭敬的候在边上。
楚明秋微微皱眉,再看罐口,罐口比较小,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楚明秋轻轻敲了下罐身,罐身发出清脆的回应。
“大爷,您这罐应该是子牙遇文王吧。”
老头点点头:“小伙子不错,居然能认出是文王遇子牙,那你知道这是那个时代的吗?”
楚明秋皱眉思索,将大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仰头想了很久:“大爷,这元青花吧。”
老头楞了下问:“怎么看出是元青花呢?”
楚明秋在罐颈部,有几个奇怪的花纹:“这里写着,至正八年奉旨督造,至正元年,元顺帝1341年改元至正,应该是元末了,再过十年,黄巾军起义爆发。”
“既然认得,那你刚才还想这么久?”老头好像故意在刁难似的,继续考问楚明秋。
“元青花是不是有,曾经在瓷器界和收藏界存在很大争论,但后来英国人珀西瓦尔。大维德和美国人约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