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站在亭畔,凭栏而立,见不远处荷塘中荷叶已现枯槁,池水也不若夏季那么生动,竟如老年人的心境般死水微澜。
晋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身素雅,却又翩若惊鸿的身影,只觉心头荡起层层碧波,竟绞得那池水也似灵动起来。
“苏贤弟……,哦,不对,应该称你为杜大小姐!”杨桦眼神幽然,上前施礼,杜蘅一见是他,略觉诧异。
“晋王殿下如何来了?”杜蘅郑重行礼后闪身一边,和晋王拉开距离道。见杜蘅端庄自持、冷若冰霜,杨桦更是心痒难耐,道:“多日不见,苏贤弟竟与我生分了!”
说完晋王诙谐一笑。杜蘅见晋王如此,怕是早已识破自己身份,却故作不知,上次去晋王府为木桶兄妹求户籍,晋王还故意装醉轻薄自己。
想到这,杜蘅不由心中不悦,道:“小女多事了,晋王如今是二妹妹的未来夫君,今日祖母大寿,是该前来拜会!”见杜蘅神情冷淡,杨桦忙道:“蘅儿难道竟不知,我心中喜欢的人是谁?”
说完深情拉住杜蘅的胳膊,杜蘅心中难掩厌恶道:“晋王请自重,“蘅儿”是我尊长对我的爱称,请勿如此称呼杜蘅,那样与礼不合。
更何况殿下既与我二妹妹已有婚约,切勿再骚扰杜蘅。”见杜蘅如此不领情,杨桦不由恼羞成怒,“呲拉”一声竟扯下杜蘅的一节袖子。
听见远处有人声靠近,杜蘅忙挥动悠悠弹晕了杨桦,把他扶到亭边坐下。
不料却从晋王袖口掉出一个瓷瓶来,杜蘅赶忙捡起一看,只见一玉白色瓷瓶,上面并无刻字,只瓶口用塞子塞住了。
杜蘅好奇,忙拔开瓶塞一看,只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杜蘅心知不妙,忙掩鼻屏气,扔开玉瓶,但仍吸进去几缕香气,只觉顿时头脑昏顿,面红耳热。
见人声越来越近,杜蘅不及离开,双眼扫视过去,见池边大树可躲藏,忙飞身上了树。
须臾间,见杜芸带着丫鬟香荷往这边来了。只见今日杜芸身穿粉红色纱裙,勾勒的胸部丰满挺翘,臀部紧实圆润,面上妆容精致,显见费了一番功夫捯饬。
她一边走一边和丫鬟抱怨:“莫非是那婆子骗了姨娘,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瞧见晋王?”
突然香荷发现了靠着栏杆而坐的晋王,只见他身穿一袭大红色深衣,上绣四爪金龙,面若冠玉,鼻似悬胆,只双目微阖,好似在此小憩一般。
杜芸一见欣喜若狂,忙勒令香荷守着去处,自己理了理衣衫,珊然上前。
只见她轻挪莲步,手挥香帕,故作娇羞无力状扭到晋王身前。“小女杜芸参见晋王殿下!”杜芸忸怩出声,却无半点回应。
小心抬头偷瞄了晋王一眼,只见他唇如敷朱,双颊绯红,好似熟睡了。于是又小心翼翼提裙上前几步,正欲行礼,却闻见一股诱人甜香,如兰似麝。
杜芸低头寻去,只见晋王脚下滚落一玉瓶,忙拾起准备交与晋王,就见异香扑鼻而来。
杜芸立时感觉心颤腿软,头晕沉沉的,从心底最深处竟生出一股令人羞耻的渴望来。
正玉体轻摇,突然身后一双大手抱住了她,用力把她顶在亭沿的柱子上,急不可耐呢喃道:“苏贤弟……蘅,给我,我把王妃……之位给你!”
杜芸一惊本欲推开,可一听王妃之位,立时想到这些年自己被杜若踩在脚下,何曾风光过,如今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只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于是,心一横,往香荷瞪了一眼命她看好了,自己则转身揽住了晋王的脖颈,杨桦迷蒙间见杜蘅身披轻纱,主动献身,不由大喜忙扑了上去,不多时,只闻淫靡之音阵阵传来。
杜蘅枯坐树上,闻树下靡靡之音更觉心旌摇荡,可双腿无力,来不得,去不得,只得闭目塞耳,如老翁垂钓般诸事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