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杜蘅就被子恒给挠醒了。
为何说“挠”呢,只因子恒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只小奶狗,肉乎乎的,十分可爱。
子恒把它抱到杜蘅床上,它用肉肉的爪子拼命的掀着被角,不时还用湿漉漉的鼻子嗅嗅,用牙齿试探的啃啮,发觉不好吃,就蜷缩着小身子,裹在被角睡着了。
杜蘅被它挠醒,岂能饶过它。一阵猛揉它脑袋上的白毛,这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还冲杜蘅没生好气的吠了几声。
杜蘅瞧见它实在可爱,不由把它抱到怀里,细细为它梳理着皮毛,直顺得它幸福的又眯上了眼睛。
杜蘅好笑:“小懒猪,哪来的?”抬头便看向子恒问道。
子恒早被少女的惺忪睡颜惊呆了,见她顽皮的逗弄着小狗,长长的头发披散双肩,如玉的容颜在早晨金色阳光下明媚灿烂,她衣诀迎风飞舞,发丝闪着灵动的莹光,怀中狗儿温顺可爱,这一人一个狗竟似从仙境出来一般。
见子恒不理自己,只傻傻望着。杜蘅粲然一笑道:“傻子!”
子恒听着这软糯低语,这时才抬起头来,不觉痴痴道:“月儿何时才能嫁我?我们也生一群儿女,养几只狗儿。”
杜蘅见子恒又提起此事,不由脸上一红。转而低头又去抚弄小狗道:“这狗哪来的?”
子恒见她屡次逃避,不觉心中懊恼,又怕自己操之过急,于是也笑道:“船家养的,喜欢?”
也不等杜蘅回答,就吩咐鸢四道:“去,买下来送给姑娘。”鸢四在门外挤眉弄眼道:“早买下了,知道姑娘必定喜欢。”
子恒听了一愣,随后大笑道:“好你个鸢四!”
杜蘅也笑着看着子恒道:“我们还要去湖广道,这一路带着它会不会不便?”
鸢四早听见了,忙喊道:“有我伺候这小东西,绝不要姑娘操心!”
子恒听了又是大笑,杜蘅心中欢喜,不觉抱紧了小狗道:“你皮毛雪白的,不如叫你小白吧,好不好?”
好似要征求狗狗的同意般,揉揉它的小脑袋,小白舒服的吠了一声,看来这是同意了。
船疾行数日,杜蘅开始晕起船来,心中恶心想吐,头还整日晕乎乎的,饭一口也吃不下去。
船娘瞧见了,直问景王“夫人是不是怀孕了?”直羞得杜蘅躲进了船舱,几日闭门不出。
景王听了船娘的话,心中高兴不已,还赏了她一锭银子。
眼睁睁看着杜蘅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坐在藤椅上娇弱无力的抱着小白。
愈发纤细的身体裹着一袭素衣,好似一朵白昙般摇曳不止,直瞧得目眩神迷,真想就此这般一辈子困住杜蘅,让她永远不能离开自己身边。
可见她无精打采,不由又心疼不已,忙令船家放慢速度,在前面渡口停船歇息。
到了渡口,一打听才知已到扬州府了,听说这里颇为繁华,素有“骑鹤下扬州”之说,子恒便想着带杜蘅上岸去散散心,呼吸些新鲜空气。
进了舱房对杜蘅一说,杜蘅心中也向往不已,忙强撑着起身更衣,这时才后悔为何没带雀儿来,也好让她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