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见此二人不经通传,就直闯内宅,忙上前阻拦,被杜蘅一掌推飞出去,倒地后大叫道:“有贼人进来了!快来抓贼啊!”
其他护院瞧见两人厉害,不敢上前,忙敲响了惊锣,提醒内院中人。
应知府和夫人正守在应衙内床前,等候前去抓人的属下回来。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人折返,不由心中嘀咕,莫非打伤吾儿的人武功竟如此厉害?正来回踱步时,就听见外院的锣声。
那外院的惊锣是有大批匪贼闯入,才可敲响,应龙不由大惊失色,莫非那帮运私盐的泥匪攻过来了?
略为思索,就命长随速去城外驻扎的游击营,请袁将军前来救援。长随领命立刻从后门出了城,直奔游击营不提。
杜蘅和景王一路畅行无阻,直达后院,逮住一个丝丝发抖的小丫鬟,问明应龙的去向,就奔衙内住的院落去了。
来到屋前,杜蘅厉声叫道:“景王、国师代天子巡牧民情,扬州知府应龙,速速出来接旨。”
屋内应龙一听景王、国师来江南道赈灾,今日竟到了扬州,不由心慌意乱。
想到景王也就罢了,可国师在汴京观星台登仙问道,深受皇帝敬重,府中竟无一人通传,不觉心中恼怒,忙正了正衣冠,出门接驾。
应龙率夫人、众仆从出了屋,只见门前站着一对俊男美女,想到干爹大司马吴忠德信中提到说,国师相貌美若仙子,手段了得,猜想这女子定是国师了。
于是赶紧率家眷上前叩拜道:“恭迎国师大人、景王千岁驾临扬州,知府应龙携众家眷叩首顿拜。”
正行礼时,前院的家丁赶到,指着杜蘅和景王叫道:“就是这两个贼人擅闯后院。”
正狂叫间,被应龙上前一个巴掌扇倒在地。“大胆狗奴才,此乃国师和景王殿下,不得无礼。”
那护院捂住脸楞在当场,“什么……国师、景王?”吓得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国师大人板着脸道:“扬州知府应龙,纵子行凶,强抢民女,鱼肉乡邻,你可知罪?”
应龙看国师冷若冰霜,疾言厉色,心中知道今儿这祸是躲不了了,只有先服软,再寻干爹徐徐图之。
于是大义凛然忙跪伏在地:“应龙知罪,是应龙教子不严,我现在就去管教这个畜牲!”
说完作势就要进屋,只见国师又道:“责令你速速放了被抓的女子,并发放银两与她们,送她们回家去。至于你的公子,品行不端,强掳民女,给我先打一百大板,送交府衙看押候审。”
听说要打一百大板,应龙的夫人知晓儿子的命已去了大半,再听国师又说还要关进府衙候审,不由瘫倒在地,以袖掩面悲切的看着应龙。
应龙不由苦笑,心道:“我如今自身都难保,如何还管得了熊儿?”
见国师正注视自己,赶忙俯身道:“应龙领命!”随即吩咐身后长随,交待了下去。
不一会,就见护院带来了十几个女子,手中都拎着包袱,虽然神sè_láng狈,但看得出皆相貌出众。
她们见终于逃得淫窟,可以回归故乡,可已失了清白之身,不由哭得梨花带雨,神情呆滞,被护院领着来叩谢景王和国师。
其中一名女子显得卓尔不群,生得是闭月羞花之貌,举止仪态斯文大方,眉目间竟好似有几分杜蘅的味道,只是眼神狐媚,若隐若现有紫光闪过,景王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女子不哭不闹,本自低头不语,见有人看她,不由抬头望去,见是一位公子,生得是翩翩如玉,如啄如磨,不由垂下螓首,羞红了脸。
待听说是景王后,更是心如鹿撞,暗自欢喜,又偷偷抬头看了景王几眼。
杜蘅对着诸女温言安抚了几句,就命她们速速回家,待众人皆散尽,只余一女子站立当场。杜蘅好奇道:“你为何不走?”
那女子狐目含情略扫了景王一眼,低头道:“奴家并未失身!”
杜蘅纳闷,心道:“我问你为何不回家,你告诉我没失身什么意思?”
于是不悦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我命人送你回去!”
那女子又看了景王一眼,红着脸道:“奴家于枣花,扬州城人氏,家住城南于记豆腐坊。奴家尚未婚配,待字闺中。”
杜蘅听了,心中着实不爽:“这女子品貌俱佳,看着是个知礼的,怎么回话如此不着调。”
再听她说道是于枣花,家住城南于记豆腐坊,不由大喜过望。忙道:“你娘想你眼睛都快哭瞎了,你爹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女子听了不为所动,只不停偷瞄景王。低头小声道:“奴家不想归家,既然是景王殿下救了奴家,唯愿跟随景王,随身……侍奉左右。”
杜蘅没料到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还敢当着她的面自荐枕席的,好不要脸。难怪她先前答非所问,什么未失身,未婚配,原来是瞧上景王了。
于是转头恶狠狠瞪着景王,心道:“谁叫你这么fēng_liú,到处惹桃花!”
景王见杜蘅双眼瞪得溜圆,饱含责备之意,知道她这是吃醋了,不由心中喜悦。
却突然眼前恍惚,闪过一绝色女子的耀月之容。
帝王出巡,女子为那帝王亲手戴上冠冕,拨拢玉珠。那女子容貌酷似杜蘅七分,却多了几分孤傲仙气。
而那帝王,只见侧脸如玉姿容,想来定是不凡。他展颜一笑,桃花眼迷醉的微挑,缓缓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