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被卖作了女奴,自此与亲娘分开,再无相见,后几经辗转,被卖到了江北宁王府,再往后的事情,便是人人都知道的了,她走了大运,被宁王看中,收作了妾室,十分的得宠。
虽说女奴的出身很是卑贱寒微,但那也比罪臣之后强啊!
虞氏生怕自己是柳尚德私生女的事情泄露出去,会被宁王妃抓住把柄送去下狱,因此一直都是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也无人能知晓。
但万万没想到,这等机密的事情,既然会被齐王给知道了。
这万一要是捅到高皇后那里,自己可就彻底的玩完了!
“殿下明鉴,妾身连柳家的大门都没踏进去过,实在算不得柳家人啊!”
虞氏趴在地上,哀哀戚戚的抽泣道:“柳家不认妾身这个女儿,那妾身又凭什么要去认他,求殿下开恩,不要把这件事传扬出去,给妾身一条活路吧。”
苏谨微微挑着唇,表情似乎是若有所思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柳尚德在出事之前,可曾来过你们那儿,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虞氏愣了下。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哪儿记得那么清楚啊?
可要说自己不记得了,又怕苏谨动怒,便只得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指望能回忆起当年的些许点滴。
有了!
虞氏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得,眼睛一亮,急急的说道:“好像在出事前的头天晚上他来过的,在我娘这儿喝了个烂醉,砸东西摔瓶子的大闹了一场,嘴里还嚷着什么昏君,无耻什么的,可把我娘可吓个半死,好容易才安抚下来,他又抱着我娘哭得像是个泪人儿,一直在喊一个女人的名字,说他对不起她什么的,后来我娘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名字,就是他嫡妻柳夫人的闺名!”
哦?
苏谨的桃花眼里罕见的闪过一丝锐利,他缓缓的坐直身子,唇边依旧挂着那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瞧着让人心悸。
这倒是与柳云霄婶娘的话相互印证了。
秦萧,看来你的身世,也是十分的精彩有趣啊。
怪不得你如今权势滔天,也没想过替柳家翻案,还你父亲一个清白,让你能堂堂正正的认祖归宗,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履行与姜家的婚约,而不是强娶豪夺呢。
因为你不敢。
你怕柳家的往事一旦被翻出来,人人都会知道你娘是个红杏出墙的**,人人都会知道你是个见不得光的通奸之子,人人都会知道你亲自带着兵,一路厮杀,夺了你亲生父亲的江山!
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到这一天到来时,你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不过你别担心,看在小娇娇的面子上,这张王牌我不会这么快打出来,就且先让你风光得意些日子吧,站的越高,摔的才越惨呢!
哈哈哈!
苏谨乐不可支的大笑着往后靠在锦枕上,笑的身子都在颤动了起来。
虞氏又是吃惊又是担忧,害怕苏谨这笑声会惊动外头伺候的人,跪在那儿整个人都急躁不安了起来,不停的搓着手里的帕子。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瘟神到底什么时候走啊,真是急死人了!
“殿,殿下,您可有别的吩咐?妾身担心陛下一会儿可能会过来,这万一······”
苏谨笑的眼泪也冒了出来,才稍稍收敛了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瓷瓶,丢到了她的面前。
“这里面的东西,每次你侍寝之前,就吃一粒,不可叫人发现了,懂吗?”
虞氏望着那个瓷瓶,半天不敢去捡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这是用作什么的药啊?”
“放心,毒不死你。”
苏谨摇着扇子,从椅子上起身,慢悠悠的晃到了她的身边。
“这只不过是会让我父皇更加的欲仙欲死,离不开你的好东西罢了。”
虞氏有些犹疑不定,还是不敢去捡,但见到苏谨懒懒扫过来的一个戾气眼神时,顿时吓的抖了抖,哆嗦着伸手把那个瓶子攥进了手心里。
“你可别想着耍花招。”苏谨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这淑仪宫里,里里外外可都有我的人在盯着你,若是你敢跟我玩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把柄都在人家手里,虞氏哪里敢说个不字,只得把头磕在地上,连声答应。
“是,是,妾身谨记。”
今日秦萧有空闲,可以带姜千娇去练射箭,于是姜千娇一大早便起了来,让春杏翻出自己以前的去围场时的行装,换上了好好打扮了一番。
“我弄好了,咱们走吧!”她兴冲冲的对坐在外间榻上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秦萧说道。
秦萧抬头看了这娇娇俏俏的小美人一眼,却是微眯了双眼,语气有些低沉。
“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出门?”
姜千娇眨了眨眼睛,一脸软糯无辜的表情。
“对啊,我以前去参加皇家的春狩秋猎,都是这么穿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以前都是这么穿的?
秦萧听到这句话,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姜千娇这一身桃粉色绣团花暗纹的骑装,仿得是男装的样式,削肩窄袖,十分的贴身,一束腰带将蜂腰勒的不盈一握,更显的上头鼓鼓囊囊,风景独好。
还有那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在那单薄的布料里若隐若现,走起路来更是摇曳生姿,如春柳扶风,勾的人鼻血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
虽然这一身在家里头穿穿,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