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边烧烤会以后,我们这一堆人算是彻底熟悉了。
至少,林生能分出谁是萧何谁是陈风了,萧何是那个有些酷的型男,而陈风则是一个在长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暖男。
苏墨回了趟家,苏墨家住在县城里,到市里也不远,她在家里待了一天,耐不住寂寞,又来找我们玩儿了。
林静在咖啡店上班了,我们就一起约到咖啡店坐着闲聊天。
何光给我们几个煮了几杯咖啡,又很贴心的为苏墨端来一杯果汁。
“孕妇不能喝咖啡,果汁可以么?”
“当然可以,谢谢你。”
“客气了,都是自己人。”
何光放下果汁以后,就撤了,他最喜欢待在柜台,那儿是他的一个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
咖啡的浓香,在店里播放着的音乐中荡漾,何光在选音乐这方面向来都是随遇而安的。
种类,歌手,语言,你看不出他有任何的选择标准,或许这就是他的智慧所在,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来店里的客人究竟喜欢什么音乐。
就像现在正在播放着的古典乐,春江花月夜,一首带着悲情调调的中国古典音乐,那旋律惹得苏墨的眼泪直滚滚地掉了下来。
“苏墨……”
“你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苏墨,你说话呀。”
我们三人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她这突然间究竟怎么了,会这样难过。
林静起身,走到她背后,给她擦掉眼泪,我和程希尔忙着递纸巾,苏墨却越哭越响亮,眼泪来的越来越多。
“让她先哭,哭完了,她自己会说出来的。”程希尔说。
“我有些后悔了。”苏墨擦干净鼻子,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说完以后,她又开始抽泣,肩膀不停地耸着。
我们轻柔地安抚她,让她先缓和下来,等她情绪稳当了,她也终于又缓缓地开口了。
就着那如泣如诉的几首古典乐,苏墨把她到陈风那座城市后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
我们三个全程都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发问,也没有质疑,我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不必多说,只需听着的默契。
陈风家是在县城做生意的,在县城里有一栋房子,四层楼,一楼两个门面,开了一家茶馆,二楼其实就是一家麻将馆,但明里是没有打起麻将馆招牌的。
陈风的爸爸喜欢喝茶,通过喝茶交朋友,一楼的生意就由陈风爸爸打理。
陈风的妈妈,嗷不,陈风的后妈喜欢打麻将,于是,那二楼的生意就交给陈风的后妈打理了。
陈风也是个可怜的人,从小就没了自己的妈妈,十岁那年,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就是陈风现在的后妈,两年以后,十二岁的陈风又有了一个弟弟。
如今,那弟弟已经十三岁了。正在读初中,陈风和弟弟的关系一直都很平淡,和后妈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那女人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儿子,对于陈风,她巴不得他赶快离开这个家,陈风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明白后妈这个心思,他就越不愿离开家。
他就想赖着,心里想着凭什么是他要离开。
于是陈风一直都没出去找什么正经的工作,用爸爸的钱在离家很近的地方,开了家小小的打印店。
虽然赚的不多,但也够自己花了。
在游戏里遇到苏墨,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爱上苏墨,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当他决定到苏墨的城市寻找苏墨时,他就跟自己说了,一定要拼尽全力,把这个女人娶回来。
陈风知道,苏墨也爱他,所以他们之间,该发生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当陈风知道,苏墨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以后,他欣喜若狂。
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了他爸爸,又一次来到我们这儿,用尽全身力气,说服了苏墨的爸妈,把人给接走了。
正当苏墨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即将进入甜蜜幸福的阶段时,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陈风的爸爸对苏墨还是很客气的,也很欣喜,因为苏墨肚子里装着他陈家的骨肉。
他总是对陈风说,苏墨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什么水果是当季的最贵的,就买那种。
苏墨一开始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最开始,陈风的后妈并没有表现得太异常。
可是慢慢的,可能是他后妈越来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她对苏墨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等苏墨发现异常以后,逼问陈风,陈风才说出实话,那根本就不是他亲妈,他亲妈早就不在了。
这下苏墨明白了,为什么陈风基本不叫妈,只在有人的时候,才碍着面子生硬地喊一声妈,原来如此。
苏墨是孕妇,难免会有孕吐的反应,可是每次在餐桌上出现这种反应,陈风的后妈都会很嫌弃地端着饭菜离开到二楼麻将桌上去吃了。
还不忘加上一句“怎么吃着饭还这样,太恶心了。”
陈风的爸爸和陈风两个人一直在研究结婚的日子,他后妈对他们结婚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相反,还时常给他们泼凉水。
陈风爸爸越重视陈风的事情,陈风后妈就越不好受。
她曾经对苏墨说过:“怎么知道读着书的女孩子这么不自重,还被人搞大了肚子,这样子跑过来结婚,像什么样子。”
苏墨无力反驳,因为她的确像她说得那样。她只能默默地走进房间,抹着自己不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