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扬?这又是谁?辰王府的大夫吗”虽然听了顾青筠的话,也的确找不出毛病,但戚公子还是脸色凝重。
顾青筠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梵山脚下村子里的大夫。但是,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会安逸于一个小村子的人,我总感觉我对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仿佛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朋友般。这种感觉,我知道很莫名其妙,也没理由,但是,他的确是给我那样的感觉。”
戚公子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顾青筠的脾气他很了解,她自小就是一个非常喜欢结交朋友的人,对于身边的朋友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但是,戚公子却对于她的那些朋友不太认同,尤其是像秦拓之流,虽然与顾青筠称兄道弟、事事维护,但是在帝都的名声却并不好。所以,顾青筠被墨家接走后,戚公子软硬兼施,还亲自上门找了秦拓谈话,才终于是将二人的“兄弟情”给斩断了,秦拓也被秦家送到了地方历练。如今,听到顾青筠如此轻易的就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给自己治病,戚公子虽然极为生气,但也知晓,顾青筠就是如此单纯的一个人,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有所警觉的。
戚公子沉吟半晌,问道:“那人给你配的药,可还有?”
顾青筠坐了起来,在旁边茶几上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子,递给了戚公子,道:“喏,知道你定然要问,所以留了两粒。”
戚公子接过**子,倒出了一粒深褐色的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甚至还尝了一小口。半晌,才答道:“这个药丸,的确是温补之用。但是,药丸却是以血为引,至于用了什么动物的血,我尝不出来,有何功效,我也无从得知。”说到这,戚公子的眉皱得更深了,仿佛遇到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以血为引?”顾青筠也被吓到了。她自小就对小动物极为喜爱,别说杀它们了,看到它们受伤,她都心疼死了。此时竟然听到自己吃的药里,是以血制成的?
戚公子点了点头,说道:“以血为引也不算太稀奇,只是放一点动物的血而已。但是,你只是偶感了风寒,按道理,是不需要如此的。如今你的脉搏有异,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和这个药丸有关,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吃了。我另外再给你配。”
顾青筠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何煦扬给她配的药里,为何会以血做引,但是,她心里对于煦扬,有一种信任感,并不觉得他会害她,而他这样做,必然有自己的理由,待日后有机会,再细细的问。如此想着,顾青筠便把这件事情撇在了一边,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问道:“今天怎么有兴致过来?你快有三个月没来看我了。”说完,竟然觉得有点儿委屈。
顾青筠在别院自娱自乐,生活过得安逸舒心,偶尔戚公子来别院呆半天,她是非常高兴的。以前没离开顾家时,因为顾家父母对于她极为宠溺,只要她的功课完成了,她爱怎么玩,便让她怎么玩,所以,也就结交了一帮臭味相投的同龄人。做完功课后,大家相约一起在家附近的巷子里嬉闹,那些年少无忧的日子,她是非常怀念的;但自从她搬到别院后,因为在帝都城外,而且身份特殊,早已是与原来的小伙伴们再没联系了。而且,大家也快成年,家族为了他们的前途,也是要经历各种历练,甚至还有几位姑娘,已经是嫁作他人妇,估计,现在都做母亲了。
唯有戚公子,一直对她不离不弃,无论戚家与别院相差多远,一有空便会过来探望。只是,为何这次竟然三个月后才来,顾青筠其实是很想知道的。
当然,戚公子也没卖关子,淡淡的说道:“这几个月,娘亲到了妊娠晚期,出现了各种状况,我和爹爹轮流照顾。”
顾青筠关心的问道:“现在没事了吧?生了吗?”
戚公子此时方有了一些笑容,但眼里却是疲惫的,说道:“生了,给我生了个弟弟。”
顾青筠拍手道:“哇!恭喜恭喜!你们家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你也终于能卸下身上的包袱了。”顾青筠是由衷的为戚公子高兴。戚家嫡系,原本就只有戚公子一人,但戚公子虽然擅于医术,却无意于接替家族产业,只想做一个逍遥的行医者。所以,戚家一直都想要生一个儿子,好继承衣钵。
戚公子叹息一声,说道:“是呀,也该好好的回归我自己的生活了。只是,”戚公子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说道:“爹和娘亲已逾不惑,舍弟又才刚出生,这几年,我是没办法闲着了。”
“没事,还有我陪着你呢。”顾青筠抓着戚公子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说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你不打算和岑姨私奔了?”戚公子歪着头,问道,“还是说,几个月不见,你真的和那个辰王生出了什么情愫?你们之间的事情,在帝都可是热门话题。”
顾青筠有点尴尬的偏过头,说道:“我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了,肯定会先知会你一声的。对了,”顾青筠放开戚公子,从茶几上拿起来一个暗黑色的小锦盒,递给戚公子,说道:“前段时间得了一块黑曜石,我给你做了一个小吊坠,你看喜不喜欢。”
戚公子接过锦盒,轻轻的打开,把吊坠拿在手心。紫黑色的黑曜石上,五彩的弧形勾勒出柔美的线条,在心形的坠子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原本是一个简单的心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