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门外,杨天狼已经骂干了嗓子,可门房就一句话,夫人小姐正睡着,想见,等天亮!
杨氏脸色铁青,招呼宋氏袁氏及齐氏凑在一起商量,她们是来讨说法的,不进门,见不到人,怎么讨说法?
她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各家夫人,哪有五经半夜站在街门口等着的道理!
杨氏给杨天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几个壮丁去敲门。
她就不相信,这么大的阵势,王氏母女就能置之不理躲在府里不出来!
便是她当真能躲在里面不出来,她也要让街坊邻居都知道知道,他们陆家可不是随意能欺辱的!
杨天狼领了命,脖子一梗,便在各家随从里挑了十个块头最大的壮丁出来,站成一排,一声令下后,抡起拳头猛劲儿朝着府门砸了下去。
噼里啪啦的砸门声只传遍整条巷子。
几个门房一下子火了,扯着脖子大骂,“你们还要不要脸,谁给你们的狗胆敢砸我们定北侯府的门,都赶紧滚远点!”
门房越是骂,壮丁们在杨天狼的指挥下砸的便越狠。
都是在各府里挑的拔尖的壮丁,好像谁不用尽全力,就是给自家府里丢脸一般。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下比一下使力的砸门。
宁熙由丫鬟婆子左右扶着站在垂花门外打量街门口一排排燃烧着的火把,听着轰隆隆的砸门声,回首看着王氏,无辜的摊了摊手。
“闹成这样,也不能怪我了,既然想进来,就成全他们吧。”
王氏眸光闪了闪,瞄着宁熙一脸无辜,转身后牵动腿伤又呲牙咧嘴往屋里走的身影,招呼徐嬷嬷去传话:“告诉门房,在等上个把个时辰,天一亮,就让他们闯进来!余下的,他们随心思就好。”
徐嬷嬷才走,王氏又让翠巧吩咐小厨房熬点软儒的桂圆薏仁粥送过来,母女二人便在厅堂里耐心等着。
门房们得了吩咐,便安心坐在廊下扯脖子痛骂杨天狼,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杨天狼早已经气的鼻孔里都喘粗气,一边回骂一边招呼壮丁猛劲儿砸门。
可偌大的府门,稳如磐石。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天边有点清亮了,门房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根门栓丢到一旁。
继续扯脖子喊。
杨氏等人已经没有了耐心,却碍着身份不能亲自上前敲门,风寒露重的在街门外站了这么久,脸色早便阴沉的骇人,只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揪出宁氏母女理论一番。
原本厚重的府门有三根一人粗的门栓固定,此刻拆下去一根门栓,立刻就有了空荡。
几个壮汉捶了许久没有动静已然有些疲累,却听门房自府门内嗷唠一喊,“你们要干什么!怎么能踹门呢!这是要硬闯啊!”
话音才落,早已经没有耐心的杨天狼与众壮丁似是受到了蛊惑,瞬间拳头脚齐上轰向府门。
杨氏与几位夫人眼瞧着突然狂躁起来的壮丁与杨天狼,眉毛一抖,挥着绢帕正想开口制止,便瞧见原本厚重的府门竟是被他们给生生踹开了,轰然坠地四分五裂。
不仅如此,府门才一开,里面的门房便开始扯脖子喊,“你们这帮瘪犊子!杀人啦杀人啦!”
一边喊一边四下逃窜,声音响亮的快要传到巷子口。
巷子里各家都得了信,纷纷派出小厮去盯着,却谁都没前去出面劝一劝。
杨氏眼瞧着轰然坠地四分五裂的府门,大脑一瞬间五雷轰顶,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睛盯着杨天狼,见他带着十个壮丁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抓住门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便开揍。
一瞬间竟是愣在了原地!
这什么情况?
袁氏吓的一激灵,盯着在前开路的十一个人,只觉得有点懵!
这可是定北侯府!
踢坏了府门硬闯了进去不说,还敢打人?
他们是来讨说法的,可不是来砸府闹事的!
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退缩,宋氏撸胳膊袖子,一脸兴奋的拽着杨氏的手疾步上前,杨氏回过神来,顺势抓住了袁氏。
袁氏又顺手抓住了脸色苍白的齐氏,宋氏在前带头,大大小小一百号人举着火把便这么直接冲进了定北侯府。
门房四下逃窜,一边跑一边扯脖子大喊,“不能砸!不能砸啊!”
杨天狼此刻抑制不住内心冉冉腾起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领着十数个打红眼的壮丁抡起拳头便开砸,一路从垂花门砸到抄手游廊,最后在正厅前的庭院里才堪堪停住了脚步。
紧随而至的杨氏等人眼瞧着杨天狼还有身后那十个壮丁像强盗一般从街门口砸到抄手游廊,又从抄手游廊一路砸到正厅前的庭院才停下,脸色瞬间由苍白到青紫。
额头上也惊出薄薄一层冷汗,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们这是来宁家讨说法的,怎么将宁家砸成了这样!
杨氏脸色苍白,袁氏也吓的打哆嗦,齐氏胆子最已经萎缩在丫鬟婆子后面。
只有宋氏双手掐腰瞪眼一脸兴奋。
回首睨着众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大高兴了。
“大嫂你们这是干什么?她们家小娘子将咱们各家的小娘子打的有多惨!咱们不过是砸了点不值钱的东西又能怎么样?大哥不是已经进宫去请旨了嘛!咱们怕什么!只管等着宁家母女拿出个说法来便是!”
宋氏开始鼓动,一番话说完,原本存了怯意的杨氏与袁氏等人此刻也受到了鼓励。
想着各家姑娘的惨样,眼一横咬牙切齿道:“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