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一向温柔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忽而勾起一丝冷笑。
“你倒是问问她们做了什么好事!都是你娶的好妾室!”
对于陈昭桐偏爱侍妾这事,她从未在意过,她心里装着的不过是一儿一女。
若有人敢伤害她的孩子,就算是只小绵羊,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一想到当初陈琇蓁落水,吐血,差点一命呜呼,就气得心口疼。
她恍惚想起,当时她找到江珉,让人对他拳打脚踢,还气氛地大骂他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
江珉明明有武功,却硬是没还一下手,只跪的笔挺,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让我见见蓁蓁。
那挺直的身板好似石头筑的,任几个家仆如何踢打,就是不动分毫。
如今想来,那样的男人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又怎会轻易放弃?更何况是去找其他女人!
是她当时气昏了头,被人当qiāng使了,白白拆散了一对有"qing ren",让女儿痛苦了那么些年!
金夫人想明白前因后果,只觉心口痛得无法呼吸,颤抖着手指向水香。
“贱婢!还不赶紧从实招来!那事是不是芳姐儿一手策划的?”
水香紧紧抿住唇瓣,嗓音有一丝轻颤。
“不是我,是小姐,是小姐让我教我那么说的,让我告诉二小姐在街上看到江公子跟其他女人幽会。
小姐喜欢江公子,但江公子喜欢的却是二小姐,所以才想着把他们拆散,让二小姐死心。”
上官燕婉心思直转,目光直射向她,“是你们把蓁姐儿推进湖里的?!”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若真是要拆散两人,必须让两人见不到面,这样误会才会解不开。
在加上陈琇蓁病得奄奄一息,听到这事后,无异于晴天霹雳,能撑住才怪了。
所谓的时机,都是她们一手创造的,好恶毒的心思!
水香伏在地上,把脑袋压在地板上,“是、是小姐让我推的。”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晴天霹雳,砸向众人的头顶。
金夫人气得浑身火气乱窜,刚站起身要上前,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过去了。
她身体本就弱,加上心里的内疚作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陈少铭眼疾手快,把她抱住了,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找大夫去了。
陈昭桐虽说是个软骨头,平时宠妾灭妻的糊涂事没少干,但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是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会有那么丑陋的一颗心?恶毒到令人发指!
他看着郑姨娘,手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郑姨娘原本大半夜的闹这么大,是想找出害死陈琇芳的凶手,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逆转。
原来一直在偷偷害人的就是陈琇芳!如今她突然落水,该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念头一闪而过,她吓得彻底瘫软在地,嘴唇泛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琇泞也吓得畏畏缩缩,双腿一蹬,离陈琇芳的尸体远了些。
上官燕婉垂眸不语,想到在地府看到的江珉,又看了一眼陈琇芳的死尸,眼里暗光一闪,也不再停留,当即站起身来。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蓁姐儿也醒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刚走到门口,忽而又转身看向陈昭桐,眸光冷冽。
“二舅父,你可要好好处理这事,要知道,但凡做了坏事,就算没得到报复,也会遭天谴的。”
陈昭桐吓得身体一缩,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钟灵岫也慢慢地站起身,冷嗤一声。
“明天一早我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祖父和祖母,既然这是二房的事情,还要劳烦二叔好好处理了。”
陈琇泞见众人都走了,吓得从地上爬起来,被丫鬟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喧闹的花厅只剩下陈昭桐和郑姨娘,还有哭哭啼啼的丫鬟,一片愁云惨淡。
皇宫,重华宫。
陈琇芳死了,至于那晚她到底为何失心疯一般大半夜跑到湖里,没人知道原因。
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也不过是唏嘘一句,恶有恶报,遭天谴了。
陈尚书知道这事后,先是让人把陈昭桐杖责二十大板,要不是他宠妾灭妻,便不会有后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以前便想惩治他,奈何尚书夫人总是袒护着,这次出了这种事,尚书夫人也无话可说,只能流泪看着儿子挨板子。
对于陈皇后的母族,上官燕婉还是挺敬佩陈尚书的,也多亏了她外祖父凡事拎得清,否则整个尚书府都不得安宁。
发落完小儿子,又把郑姨娘惩治了,直接送去尼姑庵反省去了,眼不见为净,从根本上解决,陈尚书也是个厉害的人。
把二房拾掇了一番,如今陈昭桐躺在床上动不得,郑姨娘不在府上,金夫人一心只关心女儿安危,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剩下一个陈少铭,小小年纪,又是主内又是主外。
那事过去没两天,钟灵岫便亲自入宫来找上官燕婉,先是把府里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遍,又凑近她,把陈琇蓁的事情说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芳姐儿死的那一天,蓁姐儿醒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醒来后,身体竟然变好了。
如今,每日也不梦魇了,脸色也变得很红润,虽说还是沉默寡言,看身体确实是比以前好了。
虢平,你说蓁姐儿是不是闯过了鬼门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