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燕婉把玉佩塞到她手里,开口试探,“你为何会喜欢贺澜庭?当初你不是坚持要嫁贺澜诽的吗?”
陈琇蓁心里发酸,眼泪滴落在手背。
“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钟灵岫心头一紧,拉着她的手有些颤。
“蓁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骗了我们?到底骗了我们什么?”
陈琇蓁摩挲着玉佩的缺口,面依稀还有她的血。
“当初少卿府给我们府递的八字,根本不是贺澜绯的,而是贺澜庭的。
这件事,也是成亲之后我才知道的,贺澜庭好像也被蒙在鼓里了,都是贺澜绯出的馊主意。
他不想娶我,只想流连花丛,夜夜笙歌,所以便偷偷地八字换成了他大哥的,原本应该是打算后面说出真相的,但不知为何,到了如今这地步。
所以八字跟我是天作之合的人,不是贺澜绯,而是贺澜庭,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也只是那一个人。
当初两兄弟一起去我们尚书府,我站在屏风后,眼里看到的只有贺澜庭,我以为来提亲的是他。”
钟灵岫和官燕婉都震惊了,没想到竟有这么大一个乌龙!
“可算是这样,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还能怎样?世人是不会听你解释的,毕竟跟你拜堂成亲的是贺澜绯!
其他都不说,那贺澜庭呢?你让他该如何自处?你是他的弟妹啊,你觉得他那样的人,会不顾世人指指点点接受你吗?会跟自己的弟妹在一起吗?更何况现在贺澜绯还死了!”
陈琇蓁也很崩溃,她又不能告诉两人,之前梦里发生的一切,估计会把人吓跑吧,又或者只当成是她的臆想,想嫁给贺澜庭想疯了,才编造出来的。
明明是那个男人说,会来找她的呀,否则她又怎会陷入这泥沼。
她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只不停地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他会接受我的,我那么爱他,我从未跟贺澜绯睡过,至今才是完璧之身,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只有一个名分而已,没有夫妻之实,他不会在意的。”
钟灵岫彻底无言以对,真不知该如何劝她,但转念一想,反正已经够悲惨了,还有什么现在更难过吗?算被指指点点,只要两人真的相爱,那又有什么呢。
官燕婉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当即开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会逼你。
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哭着后悔,不管前面是什么路,荆棘也好,泥沼也好,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人生不过是几十年,眨眼即过,若是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若贺澜庭真的被救活了,他绝不是以前的他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陈琇蓁眼含热泪,感激地看着两人。
“不,我不会后悔的,算是粉身碎骨,一辈子求而不得,我也不会后悔的,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我只要日日能见到他行。”
钟灵岫欲言又止,被官燕婉拍了拍肩膀。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现在让你送你去白府。”
陈琇蓁不解地皱眉,“为何要去白府?”
官燕婉不欲多说,只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少卿府满门被屠,我怀疑幕后之人定是恨极了贺家的人,除之而后快。
可能刚开始留贺澜庭一命,只是为了刺激他,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尝尽亲人尽失的苦楚。
但若是真的知道贺澜庭被救活,恐怕还会对他下手,所以我让人把他送去太医院院判白清觉的府了,托他照顾几天。
白清觉是六皇兄的好友,为人正直,性格洒脱,最主要是医术极好,若他都束手无策,那其他人也不可能把人救回来。
刚好今日他当值,也算是冥冥之自由安排了吧,贺澜庭命不该绝。”
陈琇蓁一听这话,感觉被冻僵的血液瞬间回暖,激动的小脸通红。
“我这过去,我要现在见到他。”
钟灵岫想了想,拉住了她的手。
“等等,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弟妹,虽说府只剩你们两人,相依为命,但也不能落人口实,少卿府厨房的管事昨晚出去买菜,逃过一劫,让他跟你一起过去吧。”
陈琇蓁当即点头,“我知道了,嫂嫂。”
官燕婉派人把陈琇蓁送去白府,这才返身回来。
陈少煊已经让人把阖府下的尸体清理出来了,摆在大院里,一排又一排,触目惊心。
官燕婉走到贺天虎身旁,摇头叹息一声,威风朝堂的京卫指挥使司竟这样憋屈的被杀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陈少煊眉头紧锁,站在她身旁,“虢平,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置?”
官燕婉面色凝重,“先等大理寺来查验,凶手总是要抓住的,杀了这么些人,难不成还让他们逍遥法外!尸体暂且保管在大理寺,一切等贺澜庭醒了再说,由他来定夺吧。”
钟灵岫看着地一排排的尸体,有些作呕。
“虢平,为何这些人的死状看起来有些怪异?不像是刀剑所伤,也不像是格斗所伤,你看他们的表情,全部都是惊恐的样子,有的甚至眼睛都未来得及合死了。”
官燕婉自然知道他们不是被人杀的,但有些事情又不能跟他们讲,只朝两人摆手。
“这里有我在,你们先回吧,我在这里等大理寺的人,再跟他们交接一下,估计尚书府也乱了套了,好好跟外祖解释清楚。”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