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人神情愤愤,齐昊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不相信,意思是太巧合了!”
“还有更巧合的呢!”老人白眼齐昊,“这一带老百姓谁不拜树神,那年造反司令说树神是封、资、修,与红色司令部对着干,无产阶级必须对树神专政,下令砍树神。树神太大,不好砍,造反司令的狗头军师献计堆柴禾烧,造反司令觉得此计甚好,叫人围着树神堆了好多的柴禾,没想到这边刚要点火,造反司令部的房屋燃烧起来,更为奇怪的是,造反司令和狗头军师家的房屋也燃烧起来了,造反司令赶紧下令不要烧树神!”
齐昊惊奇目光看着老人:“有这事?”
老人眼睛瞪着齐昊:“确有其事,不信你去查县志,记载得清清楚楚呢!”
齐昊问:“现在有人也要砍树神,他们难道不知道树神的故事?”
老人说:“那些人说他们是唯什么主义,树神是封建迷信,国家搞建设,不仅树神、就算是天神也要叫他挪挪位置!”
齐昊笑道:“他们的胆子不小呀!”
老人说:“别看他们折腾得厉害,老百姓看在眼里,真敢动树神必遭报应!”
听了老人的讲述,齐昊明白了,这些事不管是真是假,大树有历史有现实,谁要砍伐大树,谁就是罪人,大树在人心中,砍的是大树,伤的是众人。
那边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老人噤声,面现忌惮神色。
有人叫那人贾乡长,那人点点头,不应声。虽说不应声,点头同样可以证实那人的身份。
贾乡长双臂背在身后,脸面仰得高高的,走路迈方步,突出了与众不同的官员地位。
贾乡长走来大树下老人噤声。齐昊心忖,难道砍大树的事给乡政府有关系?
贾乡长踱着方步来到大树下,目光在齐昊、舒小海、凡大雨脸上扫扫,跟随贾乡长走来的人说:“这是我们的贾乡长。你们是干什么的?”
舒小海刚要说话,齐昊说:“我们是荣莲公司的,听说村民不让砍树,工程快要进行到这里了,老总叫我过来了解下情况!”
贾乡长胸部挺了挺,说:“刚才的情况看到了吧,群众素质低,一窝蜂跑来就好几千人,思想工作不好做,哪像你们荣莲公司。政府把什么事情都摆平,你们四平八稳赚大钱!”
齐昊说:“省政府有规定,不是各负其责吗?”
“哼!”贾乡长不满道,“什么叫各负其责,说穿了省政府弄权。你们赚钱,下面负责!”
乡镇这一级虽说算不得什么官员,但也算是执政党和国家最低领导人,现在最低领导人如是讲,齐昊哑然。
一旁的老人们看着齐昊,给这人说了半天话,原来他不是游客。是荣莲公司的呀!想到荣莲公司自然联系到砍村神,老人们大惊失色神,连忙离去。
“你们刚到大树下面我就注意到了!”贾乡长用手指点着齐昊不满道,“明明知道大树是钉子户,为什么不到乡政府找领导解决,而是在这里给老百姓纠缠不清。你以为多少出点钱就可以砍树呀?实话告诉你吧,这一带民风彪悍,不叫你出一亿也要叫你出八千万,这棵树才砍得下来!”
嗬哟,老百姓压根没讲出钱砍树的事情。乡长到还开口就一亿、八千万的嚷起来,齐昊说:“要这么多钱啊,荣莲公司只管建路,又不是出钱的冤大头!”
“冤大头?嘿嘿,荣莲公司也当冤大头,讲给谁听!”贾乡长笑道,“走吧,去乡政府,我们谈谈,只要思想统一,这棵树还是砍得下来的!”
齐昊三人对望下,这个贾乡长有名堂呢,三人跟了贾乡长去。
贾乡长一路不说话,脸上冷冰冰的,油盐不进的表情。这也难怪,大树挡在高速公路大道上,荣莲公司有求于他,他还不做出冷冰冰表情。
乡政府是以前地主的老房屋,年代久远十分破旧,跟随贾乡长那人把齐昊三人带进一间屋子,看样子是间会议室,贾乡长没进来。
齐昊三人被带进屋子,没有人递茶,没有人庄烟,也没有人作陪,直接把三人凉在屋子里。
大约十来分钟,屋子外面突然爆发吵吵闹闹声,声音与原本冷寂的乡政府形成强烈对比,让人产生种正在发生什么大事的恐惧。
“荣莲公司要砍树神,他们以为有省政府有人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树神是什么呀,树神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一分钱不赔偿就想砍伐,没有门!”
“老百姓也是人,要吃喝,树神是岭村的风水,你们把岭树的风水给断了,老百姓要吃要喝找谁去,你们不出钱把老百姓的吃喝安顿好,休想砍树神!”
“出钱什么都好谈,不出钱jī_bā高速公路不要通过岭村!”
齐昊注意到,外面吵闹的人中核心问题是说钱,也就是大树可以砍,前提是出钱。可齐昊也注意到,他与大树下的老人说话时,老人没有谈到出钱就可以砍树神。乡政府内的老百姓给大树下的老百姓意见不一致,这其中一定有原因,齐昊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现在养什么不要钱,岭村养树神这么多年容易吗?”外面有个人的声音十分尖锐。
大树下老人诉说树神给老百姓的种种恩德,乡政府闹事的老百姓却说老百姓养树神,同是老百姓,差距为什么这样大呢?齐昊三人对下眼神。
“愚公移山一代代挖山不止,挖走了王屋山、太行山,愚公一家享受到了出行的便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