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心里清楚,自己在陈书记眼里就一个小女人,他不会拿她当回事,自己想要改变陈书记观点万万不可能,更何况这次发生的豆腐渣工程根子在陈书记身上,她觉得应该尽快把陈书记的意见告诉齐昊,以便齐昊有所准备。
在陈书记面前,秦丽有种泰山压顶般不堪负重的感觉。
秦丽认真表情说:“我尽快把陈书记指示向袁书记汇报,按县委部署着手调查凤凰新村豆腐渣工程的监管问题。”
陈书记微微颔首,谈话中止。
秦丽走出陈书记办公室,她直接去齐昊办公室不适宜,在办公室打电话也不妥,她干脆去街上,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齐昊电话,她没有叫齐县长,直接说:“我是秦丽。”
“你好秦丽,有事吗?”听得出来,齐昊在忙。
秦丽心想,难道没事就不可能打电话吗?不过秦丽也意识到,直接说“我是秦丽”有点暧昧,他会不会有看法呢?秦丽抑制住自己的心跳,说:“嗯!”
“急不急?”
秦丽愣下神说:“不急。”
“过两分钟我把电话打过来。”
电话收了线,秦丽内心稍稍得到安稳,他问急不急,再说过两分钟电话打过来,看来他是重视她的电话的,重视她的电话说穿了就是重视她人,不知不觉间,秦丽面部悄然红晕。
秦丽想到自己在外面,要是他电话打到纪委自己办公室怎么接得到呢。于是给他发了传呼,自己在公用电话亭等。
不到两分钟,电话响起来。秦丽接起来不说话,她要他叫自己。
“是你吗,秦丽。”
秦丽心里感觉甜甜的,要是他心里没有自己,怎么会这么快给她回电话呢?这只能说明,他惦记着给自己回电话,在乎自己。
“嗯。”
“在外面。有事?”
秦丽听出齐昊询问中有急切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就是那种担心的语气,能够得到齐昊在乎,秦丽感觉心满意足了。一个过来人,能够得到他的在乎,说明自己有值得他在乎的地方,一种自豪、幸福感从秦丽心底油然而生。
秦丽说:“陈书记找过我了。他的意见把这次豆腐渣工程归结为监管不力。”
“哦。”齐昊问,“陈书记没有讲其他什么?”
“陈书记讲,造成豆腐渣工程的根本原因是分管领导、部门领导、玉泉镇领导工作不到位造成的。”秦丽的话停了下,关切语气问,“不会有事?”
“谢谢你,秦丽,”齐昊坦然语气道,“我不会有事。放心,秦丽。”
秦丽听齐昊说叫她放心。她的心真的放下了,在她眼里,没有齐昊解决不了的问题,齐昊于她来说,既是天也是地,有种躺进他怀抱的舒适感觉。她不说话,享受着电话里的静音,电话的那头是他,一根线把两人牵扯在一起,这种牵扯,也要缘分。
“怎么不说话,秦丽。”
秦丽不叫“齐昊”,齐昊到每句话不离“秦丽”,秦丽见齐昊问,心跳突然加速,她知道憋在心里的话不能不说了,她问:“想嗅香味吗?”
自从秦丽调到县上来后,齐昊和秦丽很少见面了,见面一般都是开会,坐得远,齐昊好久没有嗅到过秦丽的体香了,听秦丽问,他痴迷语气道:“想,秦丽。”
秦丽的体香仿佛成了齐昊的专利,她只给齐昊一人嗅,齐昊也知道只有他才能嗅到她身体的香味,两人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一对。
齐昊见秦丽不出声,知道她是在等他的邀请,女人在这方面的表现得比较矜持,他说:“我们去荣姐那里蹭饭,秦丽。”
秦丽乖乖声音:“嗯。”
秦丽虽然对齐昊选择的地点不满意,但她知足了,没有人知道啊,齐昊如果说要带她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秦丽会毫不犹豫答应,即便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那种事正是她渴望的。
两人说好下班各自去荣姐那里,齐昊说再见,秦丽!电话收了线。
齐昊刚放下听筒,电话响起来,接起是范五斤的。
范五斤说:“齐县长,刚才汪主任电话通知,叫我写份检讨交到纪委和县委办公室。”
齐昊听出范五斤话的意思,汪主任叫写检讨给他通消息,不外乎请示检讨写不写、怎么写。凤凰新村豆腐渣工程处在风口浪尖上,有关人员的言行不可掉以轻心,写检讨其实质就是给组织个说法,不可大意。
说穿了范五斤遇到了自身难以处理的事情,只得请示组织,齐昊就是他的组织。
齐昊不说检讨的事,问:“工地情况怎么样,范局长。”
“在齐县长的直接指挥下一切正常,齐县长。”范五斤认真汇报道,“建筑监理所把办公室也搬到工地上来了,熊镇长天天要到工地检查,目前的建设进度和建筑质量没有发现问题,房屋能够按原定时间交付使用。”
“辛苦了范局长。”
“不辛苦齐县长,能够向齐县长交出一个建筑质量合格的凤凰新村,就算是我站好了最后一班岗!”
“范局长多大了?”
“今年三十七。”
“离站好最后一班岗早着呢!”
范局长听了齐昊的话激动了,颤抖声音叫齐县长,不出声。他明白自己的事,弄那么大个豆腐渣工程出来,还亲自打招呼出虚假检验报告,如果有人盯着,送他进入司法程序,就算他请来华夏国最著名的律师,也躲不过牢役一劫!
关键是,他遇到的事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