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还在平安城等他,他不能死在这皇城里,他要同四皇子和皇妃娘娘一同去接她回东启。
“北溟新皇,请东启四皇妃出门一见。”
新皇在门外出言,声音中传了些许内力,震的身边的侍卫们都有些耳鸣。
聂仙显然是能听到的,却并不打算开门。
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寝殿里,聂仙盯着床上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姬风冥,手中的银针繁复揉搓着,眸子里有些许烦躁。
只是大长老替她带来的这些银针终究是不够精细,能杀的了那些侍卫,却不一定能杀的了这个新皇帝。
况且,姬风冥说过,要同这皇帝合作,自然是不能杀的。
可姬风冥迟迟不醒,城外的精兵又蠢蠢欲动,让这个刚刚平复叛乱的北溟有些胆战心惊。
皇城易守难攻,显然这个新皇帝也是有些将才的,倒是让那些精兵折损了些,倒也不敢再莽撞攻城了。
“北溟新皇,请东启四皇妃出门一见!”
又是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聂仙的耳朵里,惹的她眸子里的烦躁更是多了几分。
终究还是身着简单的白衣起了身,推开了房门,一步步地朝紧闭的殿门处而去。
“嘎吱——”
就在新皇帝以为聂仙不会出来见他的时候,那殿门终究是开了。
聂仙一袭白衣站在门口,雪白的衣袂随风飘扬,精致的眉眼里,虽然有些许不耐烦的意味,终究还是惊艳了新皇帝。
那日在城墙上,衣衫褴褛匆匆一眼,新皇自然是没有想到,竟是个绝色的美人。
可思及此女已经是四皇妃,顿时眼眸闪了一闪,忙上前一步,却不失仪态。
“四皇妃。”
一声称呼,他倒是也断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念想。
“皇上多礼了。”聂仙瞥了一眼这个新皇,眉眼之间倒是英气十足,不失俊朗,穿上这一身明黄,倒也不是那么碍眼,不由得柔了几分语气。
可听在新皇耳中,却依旧觉得有几分冷意。
“想必四皇妃应该知道朕的来意。”
新皇见此,笑了笑,想拉几分距离,却只见聂仙的眸子半眯,有几分冷意射出,惹得他有几分慌乱。
“知道,但,与本妃何干?”聂仙嘴角一扯,“本妃替你拿回皇城,借你这宫殿小住一段时日,皇上总不会介意把?”
随着聂仙音落,新皇帝却觉得背脊有些发凉,终究是将目光投向了身后被套伤锁链的卓影,眼里带了些询问的意味。
他一直以为,这是姬风冥指使的。
“皇妃娘娘,属下不辱使命!”
卓影上前一步,在聂仙跟前跪下,此时倒是不管那新皇在不在他身边,在他眼里,姬风冥和聂仙才是主子。
“当啷——”
清脆的锁链声,伴随着他这一跪,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聂仙的眸子瞬间多了几分杀意,“将他的锁链给本妃解了!”
语气毋庸置疑,带着命令般,倒是惹得新皇帝有些不悦。
“锁是朕上的,此人勾结了东启试图吞并北溟,罪该万死,怎么能解?”
新皇却也不傻,聂仙方才的反应,显然是挺在乎这名下属的,那么他何不利用一下,将姬风冥逼出来?
“罪该万死?”
聂仙手中的银针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显然是动了怒,“若不是他,你早就死在平安城外了!如今做了这半死不活的皇帝,你倒是摆起架子了?”
说罢,那银针便如箭一般朝那新皇的面门而去,一旁的侍卫早有防备,忙不迭地将那些银针都挡了下来。
却也有两名中了针,可针中无毒,没有被命中要害的他们,也仅仅是闷哼了一声,而后依旧直挺挺地站在新皇帝面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你竟敢在北溟的皇城中行刺朕?你能屠了这满宫的侍卫,你能屠尽这满皇城的义军吗?!”
显然被聂仙的目中无人激怒了,新皇帝只觉得方才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分明是个女修罗,方才怎么会觉得像仙女?
“本妃是屠不尽,但你别忘了,本妃能将你送上这个皇位,就能让城外的精兵,让你成为北溟的最后一位皇帝!”
聂仙终究是拿了城外的精兵压了他一头,惹的新皇帝恍然大悟,“你果真是东启派来毁我北溟的凶手!来人啊!给朕拿下她!”
说罢,身后黑压压的侍卫便围了上来,可终究是前两日在聂仙手中吃过亏,不敢贸然动手。
手脚依旧带着锁链的卓影却猛地一跃而起,拦在了聂仙跟前,那锁链却是成了他的武器,捏在手中,目光灼灼,“我看谁敢!”
这些侍卫有半数是跟着卓影一路打进这北溟皇城的,自然是对这个武艺高强的卓影更是有几分忌惮。
还有一位受过卓影的救命之恩,随即便丢了手中的刀,脱了战甲,一身黑衣地站在了卓影跟前,眸子里有几分歉然。
“卓大哥救过我的命,你们谁要他和他主子的命,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聂仙听着这男子的豪言壮语,终究是多瞅了他一眼,多年征战,让他的皮肤有些黝黑,可那眸子却如星星一般,此时望着昔日的战友,竟然是有几分泪光。
“一位战士尚且知恩图报,你作为北溟的皇帝,若是拿下了本殿的皇妃,这堂堂北溟,还有谁能臣服于你?”
在聂仙正要褒奖一番的时候,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