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门外驻扎着无数的军帐,聂仙随着卓云来到账外,迎接她的,是略带些许敌意的青灵。
她终究是放不下紫灵的死,紫灵是死在聂仙手上的,她每次看到聂仙,就好似能看到聂仙手上染着紫灵的鲜血。
哪怕是卓影同她解释了多次,见到聂仙,终究还是有些放不开。
“皇妃娘娘。卓大哥。”
随着青灵的微微俯身,聂仙皱眉,她不管青灵对她有几分敌意,卓影既是能让她不同自己作对,她也不想同青灵再有什么纠葛。
哪怕是口舌之争,在聂仙心里,紫灵终究是该死的那一个。
青灵又怎么会明白,姬风冥如今变成这样,就是紫灵惹出来的。
“师……白先生呢?”
听到聂仙的声音,青灵微微撅了唇,垂首道,“在里边,请随婢子来。”
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情愿,聂仙终究是觉着心里有几分不安,青灵上回做出的事情,让她身陷险境,如今若是任由她这么恨下去,说不准哪天背后再被捅一刀。
“青灵,殿下这般,不是本妃的错,是紫灵的错,你可明白?”
在经过青灵身边时,聂仙终究还是开了口,卓影能劝得一时,却也劝不了一世,若是姬风冥一直没有恢复,再怨恨聂仙,那青灵自然是有理由在背后捅刀子的。
“娘娘快些进去吧,白先生听说您回来了,等了许久了。”
青灵将眸子瞥向一遍,躬着身子,一副谦卑的模样,可回的话,却并没有给聂仙任何回应。
军营里的人好似听到了帐子外的动静,帘子被一双棱角分明的手撩开,白颜那满头的白发便出现在聂仙眼前。
“小仙儿?你醒了?!来来来,随我进来,我同你说说,你这个师傅究竟讲不讲道理!”
白颜一出现就拽着聂仙往里走去,惹的那青灵忙放下帘子,好似不愿再看聂仙一眼。
“青灵,你想什么呢?皇妃娘娘为……”
“卓大哥,若是卓影犯了错,死在她手上,你又该如何?”
青灵抬起那有些怨怼的眸子瞅着卓云,隐隐约约有几分水光闪烁。
“若是卓影真的烦了错,那也是该的,皇妃娘娘不动手,殿下也会亲自动手的。”
兄弟俩的想法几乎相似,青灵摇了摇头,轻笑,“你没有经历过,你无法感同身受的。”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帐外,卓云望着她走向卓影养伤的帐子,只觉得青灵这次从北溟回来,变了许多。
营帐内,聂仙进去便看到琼楼一声黑衣的坐在案前,那漆黑的四把钥匙便摆在那空荡荡的桌上,惹的聂仙侧目。
“师傅……那是……”
“那是玄铁锁的钥匙!”白颜不等聂仙问完,便开口接了话,随即赌气一般地坐在了一旁简陋的木椅上。
营帐内的管线有些昏暗,哪怕是有微微的烛光,却终究让聂仙看不清那钥匙的颜色,“玄铁锁?哪里的锁?城门口那个?”
“是。”
随着琼楼的一声冷哼落下,聂仙便眸子一亮,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将钥匙拿走。
可一双苍白的手却抓住了聂仙的手腕,愣是让聂仙一下都没有碰到那串钥匙。
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聂仙有些发憷,“师傅,既然有钥匙,为何不去救他!”
言辞间颇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这钥匙是本尊几乎去了半条命得来的,要的,便是顾倾城留下的东西,仙儿,你可明白?”
阴沉沉的语气让聂仙猛地抽回了手,眸子里有几分戒备。
“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
聂仙扫了一眼在一旁有些无奈的白颜,终究是从白颜那有些忧心的眸子中读到几分纠结。
一边的徒弟,另一边是昔日心上人留下的东西,都不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你们两人就别装了,本尊在药谷呆了这么就,哪怕是你师公身上,本尊都搜过了,玉佩既是不在白颜那边,自然是在你身上了。”
琼楼伸手将那串钥匙拎在手上,漆黑的袍子里透出几分阴冷,不若在药谷那般和蔼了,宛若出了那药谷,他便又是那个嗜血狂躁的琼楼楼主了。
“师傅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仙儿是你看着长大的,有没有东西,您心里还是有数的,再说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在容姨那番,您不是拿走了吗?”
盯着琼楼手中啷当作响的钥匙,聂仙的眸子不敢移开半分,好似它会随时消失一般。
看聂仙有几分嘴硬,琼楼终究是从那漆黑的袍子里发出一声闷笑。
“那四条玄铁锁,每一条,都只有一把钥匙,刀剑毁不得,烈火烧不化,若是将这钥匙丢入护城河中,仙儿,你说,他会不会被永远禁锢在宁城门外?”
琼楼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威胁之意,聂仙也终究是明白了琼楼一直纠缠着白颜的原因。
听他这般说辞,终究是有了几分慌乱,随即将求救的眸子投向白颜,“师公……”
“这是你娘留下的东西,我可不敢给你做主,反正你这个师傅就差没把我一刀劈开看看是不是藏身子里了。”
白颜对上聂仙的眸子,终究还是耸了耸肩,那银色的发丝在烛光下映衬出一缕柔和的光芒,在聂仙眼中,却感觉多了几分凄楚。
他是不愿将顾倾城留下的东西,交给别人的罢。
“师傅,您想告诉我,您要我娘留下的东西做什么?”
聂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