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见过姬风冥发狂,终究也只觉得姬风冥是个体格健硕、武功高强的人,同书里那些什么虎头人身的,出入大了些。
“没什么,你动手吧,我给你守着。”
聂仙将眸子藏了起来,给了杜千千一个期望的眼神,随即走到了帘子前,那火红色的背影略显无助,“千千,我将我这一生的信仰,都交给你了。”
杜千千挪动黑匣子之际,聂仙终究是打破了这可怕的静谧。
“我会的。仙儿要守护的东西,就是千千要守护的东西!”
杜千千还有些脆生生的声音好环绕在聂仙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随即那床上传来的动静却让聂仙一刻都不敢出声,生怕出现任何一点点的意外。
姬风冥的闷哼声,杜千千的喃喃声,在这昏暗的帐子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啊——”
随着一声宛若野兽一般的嘶吼,杜千千喃喃念咒的声音变开始有些放大了。
聂仙忍住想要回头去看的**,眼眶微红,终究是拿起自己的手背,啃了下去。
嘴里熟悉的腥甜混杂着药香,让聂仙终究是将心静下了。
晨光初起。
经过一夜的引蛊,杜千千在将那只已经有些肥大的蛊虫引出时,终究是心中一颤,有几分作呕的**。
那只虫子竟然已经被姬风冥的血喂成了比那蛊王还要大上几分的体型,翅膀不知为何也已经褪去了,肉肉的身子在床边满是鲜血的地上蠕动着,散发着诡异的臭味。
“嗖——”
随着一记漂亮的飞刀,那只蛊虫便被杜千千手中的匕首扎穿,碧绿色的液体从它的体内流出,那股恶臭终究是越来越浓了。
“啪嗒——”
杜千千终究是合上了自己的小黑匣子,脸色惨白的飞奔出了帐子,扶着外头的钉柱干呕起来。
可站了一夜的聂仙,却好似不曾闻到那恶臭一般,看着杜千千跑出了帘子,终究是敢回头看了一眼姬风冥。
此时的他双眸紧闭,满身的衣裳连同那被褥,都有被汗湿的痕迹。
显然,哪怕是在昏睡中,也是受了不少苦的。
搭在床沿的手被杜千千划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却好似划的不够大,边缘愣是有些许撑破的痕迹。
见姬风冥上下起伏的胸口,聂仙这才将眸子投向床下那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蛊虫。
那有些过大的躯体终究是让聂仙有些咋舌。
方才的那股恶臭便也是从那处发出的,聂仙这才察觉有几分反胃,随手抽下边上的一块抹布,朝那蛊虫的尸体处丢去。
才盖上那恶心的一幕,聂仙便也已经到了姬风冥跟前,小心翼翼地帮他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了一遍,随后才唤了卓家兄弟来,帮他将衣裳换了。
“皇妃娘娘……这是?”
兄弟二人似乎还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相视一眼,终究是有些茫然。
“在地上,自己看!”
聂仙显然还因为花想容的事情对卓云还有几分不满,随即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帐子。
扶了一把靠在帐子后方,脸色苍白的杜千千,勉强勾起一抹感激的笑意,“辛苦你了,千千。”
“仙儿,我好困……你送我回去睡觉吧,我都走不动了……”
杜千千抬头望着聂仙,眼神已经有些迷糊,委屈有苍白的小脸惹的聂仙有几分心疼,终究是蹲下了身子,佝偻在她跟前。
“上来,我带你去帐子里睡一觉。”
聂仙将杜千千背回了帐子里,却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帐子里那张空荡荡的床前,好似也等了一晚上了。
“终于成功了,对吗?”
看着聂仙将杜千千背回来,聂书音顶着眼下的一层阴影,让出了床榻。
杜千千已经睡熟了,聂仙小心翼翼地替她遮好被褥,随即朝聂书音招了招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了一眼已经累的睡下的杜千千,聂书音自然明白聂仙的意思,便同她来到了军营的边缘。
这里四下无人,唯有那晨起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帐子边上刚刚长起的小草儿,已经染上了一层晶莹的霜花,一如初见那毒林里的霜花一般,看似美好,却危机重重。
此时的军营,又何尝不是。
“你不相信我?”
聂书音打破了这清晨的声音,染上了几许悲凉,垂下的眼眸里,泛着几许红丝。
也不知是昨夜熬出来的,还是这心中的伤痛出来的。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相信邱姨娘。”
聂仙终究是同他解释了,聂书音待她好,她都记在心里,可是邱姨娘不一样,当年的事情好似被她藏的有些刻意了,一句都不曾提及。
“姨娘心中是喜爱千千的。”
聂书音终究是苍白着一张脸,铠甲在初起的晨光下,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
“这话,你自己信么?”聂仙反问了一句,就着眼前的小草,蹲下身子摘下一颗,将那霜花的一面递给聂书音,“你知道吗,在宁城有一处地方,那地方长满了霜花,美轮美奂,可那霜花,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看在她不过是想活命的份上,放我们走吧。”
聂书音盯着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化开的霜花,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疼,若是让聂仙察觉,邱姨娘悄悄给杜千千下了蛊,聂仙应该是不会放过她的吧。
“我还要她帮忙寻聂府的军械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