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冽的呵斥,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聂仙心下一惊,猛地抬了眸子,看向姬风冥,竟是忘了“哭泣”。
黑色的袍子在他的走动下,飞舞起来,好似步伐尤其急促,“仙儿,你可还好?”
紧蹙的剑眉好似也真的担忧无比,甚至聂仙还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
若不是知晓他的秉性,聂仙觉得自己又要陷了进去。
察觉到姬风冥已经站在了身前,而聂见远与柳季莲早已退开了好些距离,聂仙人不住扯了一把嘴角,这才从姬风冥方才那一幕,反应过来。
忙双眼一闭,憋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往姬风冥怀里扑去,“四郎,仙儿好怕,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温香软玉在怀,姬风冥满是担忧的脸色有些僵硬。
还真是无时不刻占他的便宜。
“这不是好好的吗,宫外这么危险,本殿接你回去,可好?”
闻言,聂仙抬起了水汪汪的眸子,对上了那双几乎可以掐出水的黑眸,竟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这边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模样,可这边的柳季莲,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方才姬风冥那话,警告的意味甚浓,分明就是护短,这可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女儿还在宫中,以后也是侧妃,姬风冥这么护着这个聂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殿下,这……不合规矩啊……”聂见远顶着一张有些尴尬的老脸,上前打断了二人的“缠绵”,心下却狐疑起来,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把姬风冥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吧?
闻言,姬风冥则是骤然转身,方才那担忧或是温柔的一面,瞬间消失无踪,周围的温度好似也下降了几分。
望着姬风冥冷冽的眸子,聂见远眉头一蹙,却还是迎了上去,只当是姬风冥年轻气盛,被聂仙迷了心智,“四殿下,正妃不同于侧妃,是要明媒正娶,未成婚之前,是不能同住的。”
“仙儿在你们宰相府,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若不是她机灵,此时早已成为一具焦黑的尸体了,你让本殿怎么放心把仙儿留在这里!”
一番话,却让周围众人觉得后颈一凉,这可是保护皇族不力的罪名啊。
聂仙心中暗自给姬风冥竖起了大拇指,这番话当真是气势十足,让她险些都以为自己真的是那得宠的四皇妃了。
“此时是老臣疏忽,绝无第二次。还请四殿下宽心,仙儿也是老臣的掌上明珠,绝不会让她受了半分委屈!”见姬风冥好似真的在气头上,聂见远心下却是放宽了几分,“还请四殿下让小女,先去好好梳洗一番吧,这副样子,确实是,有伤风化……”
姬风冥眼神一跳,瞅了一眼聂仙一副委屈的模样,浑身破烂,满脸脏污,这才察觉方才那一抱意味着什么。
姬风冥瞥向自己胸前那块半白的污泥,在漆黑的袍子上,格外显眼,心下忍住了要反手打死聂仙的冲动,回头冲她笑道,“仙儿,先去梳洗一番罢?”
聂仙离得近,几乎能听到他轻微磨牙的声音,心下一凉。却面色不改,回以温柔一笑,“四郎可得陪着仙儿……”
“那是自然。”
眼看着二人相拥进了聂府,身后一众姨娘小姐,家丁丫鬟,面色都有些怪异。
唯有那聂书音,看着二人的方向,眼神有些迷离。
“看什么呢,快回屋吧,你的良人是小王爷。”
邱氏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聂书音,二人匆匆回了菊阁。
聂仙回了兰阁梳洗,柳季莲不太甘愿地拿了一套聂云溪的衣物给她,随后便摔门而去。
聂仙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看来这次确实是把这个姨娘吓到了,竟是一声都不吭,柳季莲这个脾气,实属难得一见。
可见,皇权真的是个好东西。
就在聂仙梳洗之际,姬风冥在大厅里,一口口地抿着茶,面色如霜,竟是让聂见远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四殿下,小女既已平安归来,您还是先回宫吧,皇上怕是还等着您议政呢……”聂见远见他一副并不打算走的模样,心下冷了几分。
姬风冥是不是真心喜欢聂仙,他不知道,可他必须要有跟聂仙独处的时间,不能让他带走聂仙。
除了他计划,还有失踪的容姨。
他可不相信容姨失踪,跟闲云阁的大火没有任何关系。
“宰相大人,御书房里三位皇子参与议政,少了本殿一个,这政事不议了?二皇兄三皇兄与五皇弟,个个文才卓绝,谋略上等,本殿自是不担心的。”
姬风冥就着聂见远的话,压了回去,剑眉紧蹙,好似对聂仙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继续道,“倒是仙儿,在您这府里,本殿才放心不下。”
俨然一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模样,本该是聂见远期待的样子,可偏偏聂见远就是高兴不起来。
成功的太突然,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老臣给您保证,若是小女再出了什么闪失,老臣这条老命,随您处置!”
“本殿要的是仙儿,你这条命有何用?”
本以为信誓旦旦的能让姬风冥松口,可姬风冥一番话,却让他哑口无言,这是不打算松口了。
看着姬风冥一副冷然的模样,聂见远躬身行了一礼,只好拿了礼节压下,“四殿下,于礼不合啊,您是皇子,东启礼节不能废呀!”
这是东启国的传统,可也并不是人人都遵守,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