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花想容见桌上的佳菜肴已经去了大半,轻叹了一句,“殿下想知道什么?”
“琼楼是否参与谋害皇家。”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花想容,聂仙也楞了一瞬。
此刻的雅间倒是出现了短暂的静谧,诡异的好似连呼吸声都没有。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花想容思索了半晌,这才浅笑答着。
不若方才的自然,反而有些刻意的疏离。
聂仙眸子闪了闪,不经意瞥了一眼花想容,一般这个不爱笑的女人一旦笑了,就是要生气了。
姬风冥并不了解花想容,正要开口追问。
却不料迎面而来的是一块雪白的藕片,姬风冥一个侧身,藕片便飞向了雅间的角落。
回眸之间,似乎带了点火药味,“聂仙。”
“四郎真是不解风情,仙儿想给您喂一口藕片,都被嫌弃了……”
眉目之间,含着委屈的神色,让聂仙看起来十分无辜。
姬风冥自然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剑眉挑起,随手夹了菜叶,就要往聂仙脸上招呼。
惹的聂仙左右闪躲着,也夹了几块菜叶往他身上招呼。
一来二去之际,余下的大半菜肴都已经见底。
雅间也早已被各处的菜叶藕片占据,不堪入目。
“打情骂俏请回,清风阁不留客了。”花想容见此,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姬风冥知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抚了抚身上的褶皱,起身告辞。
“今日多谢花老板盛情款待。仙儿这许多年承蒙照顾,往后,本殿就自行调教了。”
这番话倒是让聂仙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方才打闹的笑意也瞬间冷了下来,有些僵硬。
这是要明目张胆的告诉琼楼所有人,聂仙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了。
花想容倒是不意外,她早已打探过,姬风冥这个人颇为自负,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若是好好宠着我们家小妹,倒也罢了,若是出了什么闪失,琼楼十二位杀手,潜入皇宫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花想容说着,便背过身去,掀开那层素净的窗幔,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轻笑,“四殿下倒是繁忙,公务都追到清风阁来了。”
花想容的威胁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拼尽琼楼十三杀所有的力量,杀个姬风冥,也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琼楼十三杀,应该也会不复存在。
“告辞。”姬风冥眸子闪了闪,自然明白了意思,拉起聂仙的手,往门外走去,细腻的触感,让他又有些怀疑聂仙所学的,到底是什么。
“这……”聂仙欲挣扎,却收到花想容放心的眼神,便也随着姬风冥而去了。
一时间,雅间里只剩下花想容,与满地的残羹剩饭了,阳光透了进来,有些暖融融的意味。
“聂仙不是他的对手。”不知何处传来粗哑的声音,雌雄莫辨。
“我们要杀的是三皇子姬风亦,不是他。”花想容对着虚空回道。
“嗖——”
一声极快的掠影之声,黑影便从上方落下。
在雅阁之上,还竟是有一个隔层。
黑袍人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了面上的两个小孔,旁人竟是连他的眼珠子都瞧不见。
“要杀姬风亦,就必须杀了姬风冥。”依旧是那个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迫切。
“师傅,那块玉当真重要吗?”花想容沉吟了一瞬,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重要。比我的一生,都重要。”
说完,黑袍人便消失了,也不知是从窗口处离开,还是隔层处。
花想容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方才的一声轻叹。
而聂仙则是被拖着走了许久,俊男美女但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传进皇宫里,倒是那些“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姬风冥,琼楼没你想的那么丧心病狂。”聂仙终究是忍不住出声,满脸都是委屈,她也是琼楼的人。
姬风冥猛的顿住了脚步,甩开聂仙的手,颇有些怒意,在这闹市里偏偏不好发作,隐忍着声音道,“每年官府的通缉犯,有半数死于你们琼楼手中,死无对证的案子数不胜数,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没有你们琼楼的手笔?”
“胡说!”聂仙双手紧握,扫了一眼四周,眼底也有隐隐的怒意,“琼楼十三杀手里,绝没有无辜之人!”
姬风冥冷眸半闭,足下生风,抓了聂仙的肩,就往城外而去。
被强行带走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聂仙扭了扭被掐的有些生疼的肩膀,挣脱不了之后,一掌就往姬风冥面门袭去。
姬风冥忙抽空伸手捉住,二人便缓缓落在了城墙上。
聂仙见还未挣脱又被捉了手,脚下一扫而过,趁姬风冥闪躲之际手腕翻转。
又想故技重施,挣脱钳制。
姬风冥眸子含笑,将手一松,聂仙猝不及防之下没了钳制,陡然有些不稳,眼看就要朝着地面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飞镖缠着紫色的绸缎,从聂仙身下而过,稳稳没入墙中。
聂仙也得了绸缎的借力,站稳了身子,面色惊魂未定。
“好你个姬风冥,才没瞧着半盏茶的功夫,你就对仙儿下手!”杜千千娇纵的声音,顺着风声而来。
随着望去,便是杜千千娇小的身影踏着绸缎往城墙飞来。
“琼楼连小孩子都要?”姬风冥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入了杜千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