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落红之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顾明心只觉得心下一阵畅快。
尤其是看到聂仙那微微一变的神色,更是让她觉得今天是来对了。
“那倒是不知,母后是听谁说的”
聂仙却仅仅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神色,从青灵的眸子里看到了闪躲之意时,聂仙便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怎么也没想到,姬风冥手下的人,竟也是个不省心的主。
“这你便不用知晓了,若是今日你拿不出那落红的帕子来,那这不贞不洁的罪名,便是坐实了。”
顾明心垂了眸子,掩住自己有些藏不住的欣喜,微微抚了额头,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见此,白灵心下有些慌,当时哪个帕子确实是交给青灵收起来的,有些担忧地瞥了聂仙一眼,上前一步,要替她辩解。
却不料,聂仙唇角一勾,轻轻伸手将她拦下,那妖冶的眉眼里,透着几分让人放心的从容。
既然青灵敢去高密,那帕子自然是已经处理了,不过,那又如何,反正也不是真的。
白灵眼中的忧虑褪去几分,抿了唇退了一步。
“怎么,四皇妃这是拿不出来了”
顾明心自然是看到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心下愈是笃定聂仙这罪名担定了。、
“母后,在此之前,儿臣倒是想先替自己请个罪。”聂仙不疾不徐地回着话,眼波流转间,映着那一抹朱砂,格外妖媚。
“说。”
顾明心谅她也不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便点头应了一句,一副随你如何的模样。
反正今天她必须要将聂仙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儿臣新婚之日随四郎去了逍遥殿救三殿下,身上带伤回来,自是不能伺候四郎,未能尽责,还请母后恕罪。”
一番话下来,饶是顾明心都有些气结,分明是狡辩,随即冷笑,“难道这么些日子,你们都未共寝吗”
聂仙眸子闪了一闪,屈身一拜,“儿臣如今还是完璧之身,还请母后明察。”
骤然转变的情景,让等在一旁的老丫头们有些面面相觑,见过用各种方式解释无落红的,倒是没见过,直接将没有侍寝之事抖出来了。
就算是将不贞不洁的罪名躲过去了,可这盛宠一时的谣言,也破了,聂仙如今的地位,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胡说,分明是为自己没有落红之事做出的诡辩”
顾明心见她直接认了下来,更是有了几分怒意,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聂仙,好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丝毫不畏惧的迎上顾明心微怒的眸子,聂仙又往前踏了一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若是母后不信,儿臣愿意验身。”
顾明心的本意,就是带这些净房的丫头来唬一唬聂仙,并没有验身之意,毕竟女子一旦被验身,定了罪名,这一辈子都翻不了神了。
哪怕姬风冥再宠爱她,也于事无补。
可听到聂仙主动请缨,却让顾明心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但青灵可是临风殿的大丫头,她告的密,是不可能出差错的。
沉默了半晌,顾明心终究是觉得聂仙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后朝着两边的丫头招手。
“验身。”
两个字落入了聂仙的耳朵里,也落到了白灵的耳朵里。
随着聂仙被两个丫头带走,白灵有些不知所措,瞥了一眼门外的天色,算算时辰,姬风冥也该下朝了。
心下一紧,看了一眼在高坐上顾明心,趁着众人都将注意集中在偏殿,悄悄地跑出了临风殿。
姬风冥一袭黑衣站在金銮殿前,同那新科状元郑良说着什么,眼底有几分赞赏,“不愧是郑侍郎,这一番见解倒是独到,改日本殿一定禀明父皇,将你这治水之策,定下来。”
郑良谨慎地垂首,依稀记得自己被姬风冥算计的那一晚,心中一直对这四皇子,怀有几分畏惧。
否则哪天自己被他卖了,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灵在拐角处不敢上前,金銮殿前是不允许女子出现的,否则便是女子涉政,要杀头的。
可偏偏姬风冥却没有发现她,同那郑良往外走去。
言辞之间,好似要去什么地方商议什么“治水之策”。
白灵心下一急,摸了袖中的七绝针,双指一弹,便朝姬风冥的后背而去。
银针在阳光下略微闪着光芒,姬风冥察觉身后有些异样,猛地转身,将那枚银针截住。
双指之间,那银针上的圆头分外惹眼。
随着银针的来处,终究是看到了满脸焦急的白灵。
“郑侍郎,本殿还有事,不如这事,便改日再议吧。”
郑良自然也被姬风冥手中的银针吓白了脸,见他脸色有些阴沉,忙拱手让道,“恭送四殿下。”
白灵见姬风冥朝她走来,终究是松了一口气,“殿下,娘娘那边出事了。”
“她能出什么事”
姬风冥闻言,却是嘴角扯了一扯,她没把别人整出事来就不错了。
“皇后娘娘要验她的身。”
随着白灵声落,姬风冥的眸子闪了闪,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她答应了”
“是皇妃娘娘主动提出的”
白灵声音愈来愈小,颇有几分心虚的意思,她并不想将青灵陷害的事情说出来。
紫灵已经没了,不能再失去青灵了。
可白灵不说,却不代表姬风冥不知道,聂仙既是主动要验身,自然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