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颜同琼楼二人有不知惹了什么口角,一路叫骂着进了屋子,聂仙望着那漫天纷飞的桃花,眼底有几分神伤。
“小仙儿,想救他?还是救自己?”
东方煜好似在灶房里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了,此时见聂仙一人在树下发楞,这才现身。
一句话,却说到了聂仙的心坎里。
也许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是愿意为一个人付出一切,可聂仙却是个敢于追求的,东方煜却终究不肯踏出那一步,以至于花想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救自己。”
曾经姬风冥冷眼相对的时候,她无数次想要放弃,可紫灵死的那一晚,却让她终究是沦陷了。
“一杯忘忧的事情。”东方煜笑着端起一个酒葫芦,一饮而尽,那模样好似有几分嘲讽。
忘忧对谁都有效,可偏偏对她无用。
聂仙终究是一笑,“你什么时候跟师公学坏了。”
“桃花酿是个好东西,酒里寻甘,一如苦中作乐。”
东方煜挤身在聂仙身边躺下,一副痞气的模样,同他那一身白衣终究是有些格格不入。
被他挤去了木椅,聂仙只好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不担心花姐姐吗?”
“她现在倒是比你安全的多。”东方煜又是一口酒下肚,半眯着眸子,“姬风亦尚且是傻了痴了,好哄,姬风冥那生性多疑的性子,恐怕没有醒来便杀了你,就算是看在小叔的面子上了。”
被东方煜硬生生的揭开伤疤,聂仙终究是苦笑了一声,“你倒是看得比我自己都明白。”
“你伤还未好全,莫要想着独自一人去北溟,如今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瞅着聂仙那有些发愣的神情,东方煜颇有些警告的成分。
“不为他,我也得为千千去一趟吧,既然都是蛊族,为何不顺便求个机会呢?”
被戳穿了想法,聂仙转身不再看他,好似这样就能藏起自己的想法。
药谷里依旧一片生机勃勃,却没了当初才来的那番感觉了。
她带着希望,带着惊奇,带着对自己身份的探究,可如今她只想知道千千还好吗,姬风冥能否活下来。
若是一个月后,真的有什么意外……
“既然是为了千千,那算我一个如何?”
东方煜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酒葫芦挂在那木椅上,摇摇晃晃,也好似他的心,已经摇摇欲坠。
回头瞧了他一眼,聂仙终究是不打算戳破他,笑着应了声,“好。”
聂仙的伤势并未好全,白颜在晚饭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着,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注意的事情,从药量掌控,到衣食住行,好似聂仙一旦离开他的视线,便会饿死一般。
“白老鬼,仙儿在琼楼这么些年,也没有生活不能自理吧?”
琼楼终究是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却被白颜一双眼睛给瞪了回去。
“小仙儿你听师公的,你师父这个……”说到此,白颜却觉得有什么不对,眉头一皱,“你喊我师公,琼少主是你师父?怎么辈分有点乱呢……”
闻言,琼楼提着筷子的手顿住了一瞬,手腕一转便朝白颜袭击而去。
随着“嗖嗖”两声,白颜忙不迭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躲到了聂仙身后,“小仙儿,你在他手底下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小叔,师父不过是脾气暴躁了些,平时对我们都是不错的!”东方煜终究是看不过去了,出言调和。
“你们当杀手替他挣钱,当然不错了!”
好似对琼楼方才打断他的叮嘱十分不满,白颜口中并不饶人,显然是一副要将琼楼赶走的模样。
他的东西都给了聂仙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图的,琼楼整日像看什么稀有物种似得打量他,任谁都会毛骨悚然的好吗?
“白老鬼,这些年若是没有本尊,你这徒孙都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模样了,在这说什么疯话?”
“你当年也没安好心,你敢说不是以为秘密在仙儿身上,才收养的她吗!?”
见两人又一副要掐起来的模样,聂仙扯了一把东方煜,两人相视一眼就要出门。
白颜却眼尖的很,“站住,你们要走可以,把这个赖在这白吃白喝的带走!”
两人仿佛被白颜的话定住了身子,站在门外分毫不动,相视一眼,都是无奈。
甚至还有些暖意。
琼楼一向阴沉冷漠,如今与白颜一道,倒是放开了不少,不似往日那般毫无人气了。
屋内时不时传来白颜上蹿下跳的身影,烛光将门口两人的身影映在院子里,好似连今夜的风,都少了几许凉意。
皇宫内,临风殿阴暗的一角,白灵跪在一身黑衣的姬风冥跟前,紧紧抿了唇,微弱的宫灯从树枝后透了进来,有几分阴森。
“皇妃娘娘毫无保留的将七绝针授予属下,所以属下这才瞒了殿下。”
“瞒着本殿同她与聂见远狼狈为奸,将本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姬风冥阴沉的声音响起,冷了白灵那单薄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不是的,皇妃娘娘不过是被齐侧妃利用的,事情不是殿下您想的那样,娘娘他还让卓影和青灵去……”
思及聂仙的警告,白灵终究还是闭了嘴,那**药还在怀中,提醒着姬风冥的体内的蛊虫还在作祟,不敢再吭声。
“继续说!”
冰冷彻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