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颓然的样子,终于明白他刚刚的恐惧是怎么来的了。
如此相似的场景,也难怪他会害怕。
“不会的。”我笑了笑:“你放心好了,这不是当年,这灵芝也不是当年的灵芝!”
确实,这灵芝是吸取瘴气而生,但是我仔细看了,距离成熟还早的很,最起码也还有个一年半载。
准确来说,是这灵芝生长到一半的时候,瘴气便消耗殆尽了,这灵芝也只能以这般姿态一直存在墓室里了。
“真的?”老烟皱了皱眉。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他认真看也能看得出来,只不过是心魔作祟,这才会以为灵芝已经成熟,会散发出可怕的瘴气。
老烟虽然信了我的话,但他还是有些犹豫,说既然有墓道,不如我们便走墓道好了,至少保险一些。
我摇了摇头,说并不保险,那墓道根本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罢了。
老烟不说话了,随后他苦笑一声:“长安啊,你到底是成熟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插手了。”
“老烟,我不是……”我想要解释。
老烟却摆了摆手,说他其实是很欣慰的,如果当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能够有我这么沉稳,未婚妻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怕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即使我想要安慰也找不到词。
“都将身上的伤包扎一下,稍微休息片刻我们便进墓室,那墓室里一定藏着通往其他地方的路。”我胸有成竹的命令。
做出这样的推断我也是有缘由的,就是我们之前为了逃跑进入过另外一个通道,现在想来,那通道是封闭的,因为没有丝毫的风。
进过地下的人都知道,即使在封闭的地方,也会有风,可能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是我们这些整天和古墓打招呼的人却能感觉的出来。
所以说那通道应该是封闭的……
除了许教授之外,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带了伤,受伤最重的就属我和秋小姐。
她已经在第一时间给自己止了血,见我到现在才吩咐众人处理伤口,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拖着受伤的身体帮忙。
伤口包扎的很快,但是我身上有些部分却没有办法包扎,因为被撞的伤都是一片一片的,只能消了一下毒。
消毒的酒精擦在我全身各处,痛的我龇牙咧嘴的,不过我倒是没有叫出来,而是想着那座空墓室的格局。
若是一座充满瘴气的墓室,会在什么地方开墓门呢?
我静静的看着,随后缓缓的道:“应该会是在离墓门最远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样,瘴气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老烟也认同我的看法,等众人收拾好之后,我们径自奔向离墓门最远的一个拐角。
“伢仔,许教授,你们俩看看。”我盯着丝毫看不出破绽的墙角,转头招呼许教授和伢仔两人。
许教授应了一声,蹲在墙角看了半晌,摇了摇头说没有,至少以他的经验看不出这地方有什么机关。
他的话经由伢仔还有秋小姐的确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我猜错了?
我眨了眨眼,随后想到一种可能:“你们看看上面呢?”
我说出口的时候伢仔已经抬头看向了上面,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很快我们便再次失望了,没有,依旧是没有,我们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机关所在。
甚至于连另外几个拐角我们也检查了,还是没有,这墓室似乎就是个单纯的空置墓室一般。
怎么回事?
我站在墓室的中央,这墓室正好和对面的墓道相对,难不成那墓道才是真正的出口?
我默默的琢磨着,半晌后摇了摇头:“伢仔,再找找。”
伢仔没有回应,我扭头一看,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借助工具直接趴在了墓室的天花板上,整个人如同一只蜘蛛一般的四处移动着。
他这是在找机关。
我骤然就笑了,他这是比我还要相信自己的话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的幸运,能遇到这样一群相信我的,为了我能够全力以赴的同伴。
“这里!”伢仔突然喊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就见伢仔倒挂在房顶上,如同一只猿猴般灵活,他的右手正攀着一块凸起。
这凸起的颜色和天花板的颜色没有任何区别,若不是伢仔爬了上去,估计我们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
我对着伢仔竖起大拇指,夸他做的漂亮,他哎呦呦的叫了两声,说你们这群人啊,就是眼界太窄了,你看,这随便摸了一下,机关不是出现了吗?
对他这番话,秋小姐的反应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让他下来,自己准备亲自上去研究机关。
“秋姐,您确定?”伢仔倒挂着,有些挑衅的道。
秋小姐瞪了他一眼,随后直接一脚飞踢上去,原本这天花板也不高,伢仔又是倒挂下来的,这一下便被秋小姐给踹在了背上。
“哎呦呦,谋杀呀。”伢仔装模作样的喊了两声,随后他便一头栽了下来。
他这一栽下来秋小姐吓了一跳。
“我、我没用力啊。”秋小姐难得仓促的道。
我知道她不可能用力,因为伢仔的背上有伤,这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
“嘿嘿。”突然,伢仔笑了两声,整个人伏在地上简直要笑的打滚。
我们这才知道竟然都被他骗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有闲情逸致吓我们,也算是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