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刑警大队阴盛阳衰,队长李艾媛、法医姜朝凤、法医助理王玉涵都是女流之辈,现在又收了个女徒弟雪千怡,所以秦涛一开门就看到了几名女干警围在简陋的桌前开分析会,以为是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呢。
李艾媛眉头微蹙明显不满:“找你跟抓嫌犯似的,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要是这么容易还劳驾您出手?”秦涛靠在窗边努努嘴:“你们继续,我理清一下思路。”
李艾媛抱着搪瓷缸子喝一口水,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下秦涛后面的雪千怡,没有说话。雪千怡乖巧地笑了笑跑到师父近前:“秦连长也没闲着,在文管所和郝同志探讨案情呢,我听入迷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大队大队长,李艾媛其实是很自负的,但自从接受了这个案子之后收敛了不少。如果是在以往,早就大马金刀地放手大干一场了,吃了几个“小亏”之后才发现,这个秦连长并不简单。
“犯罪分子残忍狡诈,大家要集思广益群力群策,秦连长,有什么可以分享一下?”李艾媛放下搪瓷杯子,发出挺大的动静,几个女刑警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雪千怡退到一旁望一眼正在沉思中的秦涛,欲言又止。
秦涛微微点头,拔出五四式手枪卸掉子弹,反复检查着:“破案我不懂,侦查是老本行,让我说怕乱了你的思路。”
“开诚布公吧,接连几天发生案子闹得我有点糊涂,哪来的思路?”李艾媛轻叹一下,这次的案子与以往破获的什么走私文物、盗掘古墓、抢劫杀人等等案子都不同,复杂不说,许多事情让人困惑。
本来是寻找丢失的文物的,结果血案不断意外频仍,有时候感觉就要抓到凶犯了,线索却表明距离真相还十万八千里。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没有定性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案子?入室抢劫?不是;走私贩私?不是;阴谋仇杀?好像也不是。
李艾媛愈发感到案子有些棘手,之所以连夜研究案情就是想尽快理清头绪。
“三个问题,李队长,你要是能回答我的疑问,这案子估计也就差不多了。”秦涛凝神看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李艾媛苦笑道:“第一个问题,对手的目标是什么?很显然,对手不是因为简单的仇恨就对沈鹤北痛下杀手,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搞研究的学者,知识渊博但月薪不高,还没车站卖茶叶蛋的赚得多呢,但他是此次川北唐墓考古的负责人,是文管所的主任,他一定掌握着很多关于考古发掘的秘密,对了,此次考古发掘出了天枢七星盘……”
“可以更简单点分析,犯罪分子就是冲着青铜盘来的,丢失的编号102的玉佛不过是障眼法,给人的感觉是入室抢劫,实则情况比这复杂得多,是不是?”
“是。”秦涛回答干脆,但脑子里想得却很多:半年前吴铁铲和周卫国联合盗墓,发掘出玉佛等值钱的宝贝,但两伙盗墓贼见财起意相互黑,结果结下梁子。这次周卫国回来就是要和吴铁铲算总账的,但与两个家伙先后自首的行为甚是可疑。
人老尖马老滑,混迹在文物圈的周卫国怎么可能自投罗网?而更让秦涛不可思议的是背后有吴姓家族百姓撑腰的吴铁铲为什么没有远走高飞?专等周卫国来算账?还有,两个家伙都主动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但涉及到沈鹤北被杀案却都矢口否认。
从侧面了解到文管所介入之后相继发掘出了重量级的文物,其中天枢七星盘便是之一,他的两个学生说他在研究青铜盘,还没等出结果呢就出事了。所以,秦涛倾向于犯罪分子是为天枢七星盘而来。
沈鹤北的死对研究198号文物是重大的损失,不过秘密库房被不明攻击丢失了金属蛋比起来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案情并不复杂,找到青铜盘就能抓到犯罪分子。”李艾媛对秦涛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有点不满,让你简单点介绍就说一个字?军人难道都这么难以沟通吗?
秦涛微微点头:“李队,我想说的是抓到犯罪分子就能找到天枢七星盘。”
“废话。”
“不一样,如果犯罪分子得到了天枢七星盘会干什么?一定会远走高飞。”秦涛打了个手势:“举个不太贴切的例子,鱼为什么会咬钩?因为有鱼饵,现在的形势是鱼既知道有鱼饵又知道有铁钩,鱼饵是青铜盘,铁钩就是您,对手玩了一处漂亮的调虎离山的戏码,唱给谁的?当然是咱们,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没碰鱼钩的情况下饵被咬走了?”李艾媛瞪一眼秦涛,这家伙的例子很形象,但话里话外总觉得那里不对味:感情犯罪分子的智商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长他人威风灭我的志气!
秦涛点点头头:“第二个问题,从现象到本质分析案情大有裨益,吴铁铲和周卫国显然知道内情,他们没有如实交代,但现在一个被灭口一个人间蒸发,我们错失了一次破案的良机——当然,责任在我,没有识破是调虎离山的诡计。”
李艾媛的脸色一红,喝一口白开水:“你是说川北刑警队是窝囊废?我是刑警队长当然负全责,你只是配合地方公安行动的,不过犯罪分子玩的这出戏码好像有点不对味,他压根就没把我们当成对手,所以才轻取文管所。”
秦涛尴尬地笑了笑:“您是神探,经验丰富成绩卓著,我的意思是……”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