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命君。
我欣喜道:“子宁君!”
“司命星君?”却非道。
我解开了施在却非身上的术法,洋洋得意地看向司命君,“如何?我的仙术大有长进吧?”
司命的眼睛却没有与我同视,我寻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在看着我的衣裳,我也低头看去,原是适才却非解了我的衣带我还未系上,我连忙整理好。
司命君这才正视了我,向我走来,拉着我要走,另一边却非也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道:“却非,放开!”
却非身子猛地一震,拽我手的力道加重了,我看向司命君,微微撇眉,这是要作怒的样子,于是我又劝解道:“却非啊,放手罢,你是赢不了我们的。”见他无甚反应,司命君处又要发难了,我继续道:“再不放你连修为都没了!还谈什么要修仙!”
却非喜:“你答应了?”
“……”我不语,我可没答应,我这不过是要先替他保命罢。
却非私以为我默认了,手也放开了,他道:“等我……”
我不等却非说完,拉着司命君出了长秋山,与司命君正腾云驾处长秋上上方,远望去已经能看见鹊西山了,我道:“子宁君,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不如就顺带去鹊西山逛一下?”
私以为严谨的司命君会以公务为紧,不会应允我的要求,或让我自己去鹊西山瞧一眼便可,后竟然陪同着我也去了,去也不还是瞧一眼了。
我回到鹊西山,山中老小无一不欣喜若狂,无一不欢呼雀跃,猴崽子阿山奔走相告,“方大王!方大王!俞大王回来了!俞大王回来了!”
十方听闻,负手从洞府中走出,堪要训斥阿山说的是不着边际的话,却见我是真真地回来了,他呆滞地唤道:“阿荼?”
我大声应答道:“对!”
十方见我身后还有一位,堪要作问,我连忙道:“天府宫司命君子宁。”
十方作揖,“原是司命大人,失敬、失敬!”
司命君点头笑算作应答。
我推着十方进洞府,“赶紧进去吧!还不快快斟茶布酒好生招待贵课!”
十方连连应允,“是、是!”
鹊西山十方的洞府内,十方布好宴席,请司命君入座,我随意。这酒肴是我从未有过的规格,酒是十方珍藏了五百年的蓬莱琼锦,菜肴也都是山珍。
我佯怒道:“十方啊,十方!就见个司命君,你就将你藏五百年的琼锦给献出来了,有何图谋?”
十方道:“司命星君大驾,自然是要拿出好酒美肴招待的。”
“那何不见你用这好酒美肴招待我?”
“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不行、不行!礼多不怪!”
司命君自顾斟饮吃菜,看着我俩拌嘴。
十方妥协,拿出了他藏了百年的梅花酿,道:“这壶适合你。”
我接过梅花酿,收入百纳袋中,欣愉作揖,“谢过十方兄。”
我们一同入坐,喝酒吃菜,司命君无半句言语。
十方为司命君安排了住宿,我仍住回我原来的房,俗话道一山不容二虎,我与十方却是一洞府同住了七八百年也无生间隙,这句俗言要改、要改……
我见司命君自来到我的鹊西山无半句言语,怪哉!于是决定夜去造访。
十方给司命君安排的房在十方的对门,我至门前,敲门道:“子宁君?歇息了吗?”
“进来。”
我推门进,司命君正负手对窗,我道:“子宁君怎么今日如此寡言?”
“……”司命君不语。
“子宁君?”我轻声唤道。
“嗯。”司命君应答。
“心情不佳?”我试探性地问道。
“对。”
“哦。”我道。
我就这么站在他身后陪着他,他不动我不动。
许久,我才觉,司命君的神情越发不对劲,我凑近了瞧,脸色微红,眼神迷离,我心道,醉酒了?可方才司命君喝的也不多啊。
我扯了几下司命君的衣摆,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将司命君拖着回到床上,他还是那幅模样,看来是真真醉酒了。
我坐在床边,撑着头看司命君这醉酒的模样,回想道,明明还能有条有理地应话,怎么就是醉酒了呢?还是说这就是司命君醉酒的常态?
我心底里涌起一个一直要问司命君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何不能趁此就问了,一般来讲,醉酒之人是不会记得前夜发生的事。
“子宁君,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
“子宁君,我是谁?”
“俞荼。”
心道,问这个好像也不能确认什么,我想了想,又道:“你醉了吗?”
“嗯。”
嗯?所以司命君是真真醉了,还醉而自知?
好罢,既然醉了还能如此清楚地回答,这就好,那我便发问了,“子宁君,你与赵平甫是何种关联?”
司命君开始不语,这让我以为司命君是没有醉酒的,等待回答的我心情忐忑,既期待又害怕,而后司命君道:“我。”
我的意思是司命君就是平甫吗?
“‘我’是什么意思?”待我再发问,司命君再无答复,我细瞧,司命君的眼已合上,彻底进去醉酒的最后一个状态。
我轻叹一口气,体司命君掖好被子,便回去,心道明日让十方再灌司命君一回酒,好让我问清问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