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惹不起。”柳浮生连连摆手。
永乐把酒倒在桌上转了一圈,“又不是真的,你交游广阔,情报多,给我留意一下,有没有那种不想娶亲又很缺钱的。”
“假驸马?风险太大了,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我倒觉得是个妙计,只要人选可靠,我既能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又能堵住他们的嘴。”
“这样的人难找。”柳浮生摇头。
“找不到~”永乐拖长了音,眼神在柳浮生身上打转,“便拿师弟你充数,我看师弟也有几分姿色,怎好教你一直沦落风尘,不如跟我回公主府,师姐疼你。”
任肃清刚刚一间间寻她,正到窗边时,听到永乐的声音,便是后半句,任是轻功绝顶,此刻拖着病体又心神不稳,也泄漏了气息。
他立刻闪到檐下,下一刻窗便被人猛地推开,听到永乐问,“怎么了?”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窗外有人,可能是风声吧。”一个男人的声音。
窗户复又合上,任肃清跳到了旁边的树干上靠着。
永乐枕在桌上,因为喝了酒双颊微红,睡眼朦胧看着娇媚异常,“宝贝考虑一下,嫁予我如何?”
柳浮生暗道师姐可真是个妖孽,他要是喜欢女人,此刻怕是已经把持不住了。
“我找找找,师姐别吓我。”他涂了粉的脸仿佛更白了几分。
“也不知道你是怕我还是怕眠眠。”她撑着桌子起身朝床上走。
“我歇一会,你们莫叫我,要是叫绿绡发现我偷喝酒,后面几天少不了要听她唠叨”她趴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沉。
柳浮生无奈地替她盖好被子,“这又是几天没睡好觉了?我现下还有事,待会让婠婠进来掩护你。”也不管她听没听到。
婠婠就是广陵阁的头牌花魁,是自己人。他们都知道永乐自五年前染上的这个怪病,时常受梦魇折磨无法安睡,只有喝了酒才能睡着,可若是喝多了她就忘事情,眠眠也找不到原因。
怕喝得多了会伤及她的记忆和精神,所以林风眠便嘱咐婢女看着她少饮酒,绿绡是个死心眼,听了之后就把公主府的酒都藏了起来,不准永乐再喝,逼得她只有常常来广陵阁贪几杯。
外人看长公主来广陵阁,和老板柳浮生关着房门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有时是叫上花魁,也是一待几个时辰,在他们有意引导下,传着传着就是长公主男女通吃,荒淫无度。
柳浮生走后,外面树上的任肃清听着永乐平稳的呼吸声心情复杂,她刚刚是在向另一个男人求婚,她非常信任这个人,在他面前可以放心入睡。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下一步何去何从,如果燕永乐真的已经心有所属,他便要放手吗?抬起手掌,微微失神,手指一点一点收拢,最后紧握成拳。
偏偏这时,屋内又传出女子的微微喘息声,两个人任肃清一愣,继而一张俊脸连着耳朵脖子都涨得通红,连忙飞到对面的屋顶上去,离得远远的。
婠婠是歌姬出身,后来受专业训练过,能将他人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她一会是永乐,一会是她自己,故意叫给守在门外的人听,总是做戏做全套。
门口的扈从眼观鼻鼻观心,长公主白日宣淫也不是头一回了。
绿绡红缨从来不相信这是真的,纵使外界说什么,即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们都对公主深信不疑,公主不想她们知道的事她们也不问。
是以,唯她二人常年伴永乐左右,不曾多一人不曾换一人。
直到外面点起灯,广陵阁外红袖招,永乐才幽幽转醒,伸了个懒腰,看到婠婠坐在房中也没奇怪,只问,“什么时辰了?”
婠婠看了眼房中的滴漏,“酉时一刻。”
“哦,还早,小美人唱个曲儿来听听吧。”上来就搂住婠婠的腰。
婠婠嗔她一眼,“去去去,你一睡好便来劲了是不是?”声音甜如浸蜜,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怎么就你,浮生呢?”永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爷出去有事了,你醒了便好,他不在,我要下楼招呼,你要是嫌闷我叫几个妹妹来陪你。”
永乐嘿嘿一笑,“浮生定是出去帮我找男人了。”
婠婠被这句话给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实在难以消化,唯有当作没听到,“你有事就叫人下楼找我。”
“不必了,家里隔壁还有个病人,得回去看看,我明日再来。”
永乐口中的病人,现在只离她隔了一条街,在屋顶上吹了一下午冷风,还没从燕永乐和女人中缓过神来,倒是口干舌燥浑身酸疼,头晕越发严重了。他跟着永乐出来是为了什么也早忘了。
任肃清坐在高处,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然后一眼看到从广陵阁出来的永乐,她不管在哪里,总能教人一眼看到她。
永乐正要上车,看到一队人匆匆往这边过来,停下脚步。
“吴副使,出什么事了?”
公主美貌不可逼视,吴宴把头压得低低的,“回长公主,一伙贼人混入了天都,不知是不是上次刺客的同党,末将担心公主安危,特来护送公主回府。”
他说着话眼神瞟向红缨,红缨对他做了个鬼脸,他还傻傻地笑了一下。
这对活宝,永乐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故意板着面孔沉声道,“担心本宫还是担心红缨,吴副使你把话说清楚。”
“啊?”吴宴猛地抬起头,又猛地低下去,“啊?”抓了抓后脑勺,这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