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来不及辨认,下巴被人以无比强势的力量生生擒住,男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她来不及羞恼。
耳边阴森森,响起阎王要取人性命的残酷逼问,“你跟他上、床了?”
这人神经病,她跟简阳进展到什么程度,关他什么事!
她人被他掌控着,脱不了身,双手不能动,便拿肩膀去撞他,撞不开,反倒叫他捏住了肩头。
那五指深陷的力度,她痛得眼泪直冒,她人本就娇气,加上忘记记忆以后,简阳的体贴关怀,更是惯坏了她,肩膀的钝痛与心头的恼火使得她失去理智,脱口就骂:“你神经病!抓住我干什么?有本事就找简阳单挑!放手!快放开我!……”
她咬紧牙关,扭曲着身子,一副恨不能立马离开他的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见状,心中燃烧的怒火更盛,怒到极致,他薄唇泛着冷酷的笑,“放开你?这辈子你都休想!”
“你——”简钟晴拿喷火的美眸瞪他。
这会儿适应了光线,总算能看清眼前的男人,金色的面具遮住他大半遍脸庞,她分辨不清他的五官,只跟那双锐不可当的吸人魂魄的深潭黑眸相对上,她心止不住一抖,耳边疑是听闻了利刃破空而过。
那一刻,她心中分明充斥了千愁万绪,颤栗,悸动,寒意,胆怯,甚至还掺杂了些许不该有的熟悉……
这双眼睛之前好像在哪见过?
这念头只在她脑袋一闪便过,她立马想起了今日看见的那张照片,过于愤怒,她不管不顾地啐了他一口,“没胆子找简阳,净欺负女人,孬,种!”
最后二字骂出口,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不管是骂的人,还是被骂的人,都愣了一愣。
简钟晴理智稍稍回笼,睇着眼前逐渐收敛了怒气的男子,这才知道害怕。
她不该骂的,敌强她弱,眼前形势根本轮不到她逞口舌之强。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呢?
可既然都骂出口了,这时让她道歉,她拉不下脸,想来想去,都怪自己,为了逃避订婚宴,将计就计被这人掳来了!
思及此,她睁圆了一双委屈恼怒的泪眼,泛红的眼皮,狠狠地死盯着他。心中发誓,只要他敢乱来,她就……她就……
男子此刻心思却明显没有刚才的外露了,只见他依旧不放手,钳制着她,被面具遮挡住了的熊熊怒火一点一点地消退,他喜怒难辨地睨睇着她,薄唇甚至噙着浅浅的笑,“一段时日没见,这张小嘴伶俐了,骂我什么?”
简钟晴咬唇不答,心中积压的恐惧使得她空不出脑子,去想他话中透露的重要讯息。
见她不语,男子冷冷嗤笑,“刚才不是很胆大骂人的么?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骂呀,我让你再骂一遍!”
简钟晴还是不语,甚至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
可男子强势专横惯了,怎么能让她如意?脸还没完全扭转过去,就被强行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