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局,但齐简还有用手捂住了嘴。
“等到第二天,我再给白露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有些害怕,就主动去找了姜哥。但是姜哥跟我说,白露一直都有抑郁症,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自杀了。”陶莹冷笑,“好歹她也是一条生命啊,她也演绎过那样多的角色,可是她自杀的消息,却没有任何报道。她父母来把人领回去,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她父母后来去过公司,我见到过一回,本来还想要上去与他们说几句话,让他们不要太伤心了。可是我看到姜哥将一个厚厚的袋子递给了他们,他们是满脸堆笑的跟姜哥又低头又握手。他们脸上的那种笑,看得我脊背发凉。”
打从一开始,白露的父母就没有想过接白露回家吧,在他们看来,白露不过是他们还钱的工具。能让他们笑逐颜开的原因,也不外乎是,姜哥给的补偿,足够让他们满意了。
齐简抬头看了肖毅南一眼,两个人对视之中,眼中也尽是无奈。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们或许束手无策,但是好在,他们的眼前,还有这个姑娘,能够让他们去拯救。
“我都说完了,”陶莹的眼中如同失去光芒的布娃娃,她有些空洞地看着齐简,“你能帮我吗?”
肖毅南本来想说,我们就是来帮你的。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齐简拦了下来,“我们帮不了你,不只是我们,谁都帮不了你。”
陶莹眼中的光芒忽明忽灭,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果然,我本来也没有抱那么大的希望。”
她站起身,想要走,却被齐简拉了回来:
“陶莹,能够帮助你自己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自己如果能做什么,我早就去做了。”陶莹的皱着眉,她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既不愿意帮她,还要拦下她。
“白露。”齐简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还在的时候,你也想过要帮她吧,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总是会劝过她的吧?”
“当然。”
陶莹不止一次劝过白露,既然她的父母都不管她的死活,为什么还非要留在这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难道不好吗。
白露也不止一次拒绝了她,重新开始,听起来美好又让人憧憬,可是事实会让她们都寸步难行。
“但是有结果吗,白露也应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你提出的所有假设和办法吧?”
陶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们是一类人。”
齐简是同情白露和陶莹的,她们两个都是可怜的人,但同时,也都是可恨的人。
她们在诱.惑来的时候不能够坚决地说不,她们缺乏与姜哥和邹氏对抗的勇气,在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却仍然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得过且过。
每一个原因,都是致使她们变成现在模样的罪魁祸首。
陶莹摇头,“我不懂。”
“如果你不能勇敢的去面对这一切,陶莹,谁都没办法帮助你,你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白露。”
“不,我不要想变成她那样。”
“那好。”齐简走到陶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问道:“为了你的自由,你愿意付出什么?”
“我什么都愿意付出,但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还能付出什么?”
“你愿意上庭作证,公开指认他们吗?”
陶莹一瞬间变了脸色,她将手从齐简的手中抽了出来,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你想要对抗整个邹氏?通过法律的途径,你做不到的。”
“陶莹,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能够获救,那么你告诉我,还有谁能够救得了你?”
“我…”
陶莹语塞,她也终于明白了齐简所说的意思。
随即她又狠狠地摇头,“你们根本不是真心地想要帮我。”
“那好,你来说,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才叫做帮你呢?”
陶莹如同带着最后的期望,她抬起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齐简,“我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只要你们愿意支付给他们违约金,就能够把我从邹氏买回来,这样就算帮我了。如果我去了nce,我愿意努力赚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们钱的。”
“陶莹,你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吧?如同你所说的,邹氏的那些客人们都是有头面的人物,别说你合同还没有到期,哪怕是到期了,他们都有无数的办法让你续约。”
齐简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陶莹,这些话,哪怕残忍,但她只能说出来,因为陶莹一直都在逃避,想要帮助陶莹,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她面对现实。
陶莹整个身子瘫软到了沙发上,正如齐简所说,她都知道的啊,她早就知道,已经想过无数次远远逃离,但是那些违约金就能把她压垮,哪怕有人给她出了违约金,那些客人们,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许久以来积累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陶莹开始嚎啕大哭。
齐简将她伸出手抱了抱她,感觉到陶莹剧烈地颤抖,齐简伸出手去轻轻安抚着她后背,“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像你和白露那样在受苦的人,你可能已经无法再拯救白露了,但是你愿不愿意通过你的努力,去拯救那些人呢?”
哭了一阵,陶莹的情绪才渐渐地稳定下来,她接过齐简递来的纸巾,“邹氏的那些客人们,不是你能够扳倒的人,就算我愿意出庭作证,很多事情也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