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生显然是气急了,此刻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步子也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秋崎风,我是为我那无辜死去的弟子才留在这峰主之位上,我虽早已猜到他的死必和你有关,也早在心里想了千万种方法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魂飞魄散,可如今,我却什么都不想做了,执法尊者的手段,会让你恨不得死一千次,一万次。”
大长老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
紧握着的颤抖的手让众人知道他此刻的不平静。
“那又如何呢?”
“……”
秋崎风还想说话,却被打断了。
“你既承认了,便可以跟我走了。”
那声音不悲不喜,甚至也没有看到说话的人的嘴皮子的动静
好像这话不是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
“不,你凭什么关我?!”
“那儿,你看到了吗?”
他指着坐在上首已经闭上眼睛的莫与生。
声音悲戚。
“他呢?!靠杀害师尊才坐上宗主之位的人,他凭什么还能坐在那里,受万人敬仰,众人朝拜!”
现在已经没有人在试图和他解释这个问题了,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这个人身上隐隐显现的黑气,也知道此人心魔已生。
怕是轻易劝不动的了。
那看着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便说着:“不论前事,错,你已经犯了。”
“是吗?”
秋崎风低头喃喃,似乎是不想再抗争了。
“可是,我也不想生不如死呢?!”
变故瞬间发生。
庄怡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晃眼一看,原来,秋起风竟然在这种环境下挣脱了。
此刻,正辖制着这场内的那唯一一个凡人。
所有人都被惊的站起身来。
当下就有人怒喝。
“一个凡人,就想要让我们放你走吗?!”
“我自不会如此愚蠢。”
转头看向一边已经摸上腰间软件的庄怡。
“庄怡,我素来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你体内的毒,我可没有骗你,解药,只有我自己才有。若是不信,尽可以传我的好徒儿来问问。”
“而这个凡人嘛,单看这是个无辜之人,你们就不会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危险,让他死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让人们对你们诸多诟病。”
说完,便颇为笃定地看向庄怡。
“够了!玉仙宗难道不是你的宗门不成?”
莫与生实在停不下去了。
睁开眼,怒喝出声,面前的桌子应声而碎。
“呵……”
秋崎风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出声了。
只是看着庄怡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季樊毅早已经传音给山下的人,让他们速速将他带上来问话。
“毒吗?”
出乎那些想要看好戏的人预料。
她却是轻笑。
“想是我闭关时,我那师弟给我送的那些野味,被你那徒儿倪煦动了些手脚吧?”
庄怡这样问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
秋崎风倒是干脆的承认了。
这时,那通过传送法阵而来的倪煦,也已经到了这里。
一进来,礼刚行到一半,就被叫起。
“不用了。我问你,你师父所做的那些事,你可有半点知情。”
却没有说是什么事。
“弟子,是知道的。”
乍然之间,便有无数道利刃般的杀人的目光便打在了他身上。
而苏绛如早已一道力量打在了他身上。
虽然动作来得凶猛,可他却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
于是,那一道决然的力量正中心肺。
他却生生地咽下了那口血气。
微微运转功法,平复着汹涌的气血。
便又抬起头来,不顾上首各位尊者难看的脸色,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前方。
“我自进去千尹峰以来,便发现我的师尊,也就是秋峰主,每月总有那么个几天气息不稳……后来,在藏经阁看到了关于上古时期那些夺人灵根的一些记载……所以,便也明白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上报?”
这是执法长老的问题。声音淡淡,听不清喜怒。
“上报?那第一个死的就是我吧?”
这句话说得是容易,但,却是打动了多少人的心。
是啊,这样的小辈,去抗衡自己的师尊吗?
“你若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
有位大能反问。
“以我的性命来赌一个无我并不相干之人的真相吗?”
苏绛如的那双本来就淡漠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那庄怡呢?她与你,不说有恩,可是对你,也是没得说的吧?”
很难想象,像来对什么事情都看得极淡的苏师兄,有一天,会从他嘴里吐出恩义之事。
看上去冷淡的人,内心说不定什么都看得分明。
而看上去,什么都极好的,才有故作姿态之嫌。
“庄怡师姐吗?”
倪煦不知怎么的,默念着这个名字,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她,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
“可是……”
“那却不是对着我的,我有无数次的想过,当日,若是我拜去了大长老门下,那么,这个全心全意爱护自己师弟的师姐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
“可是,没有如果,因为灵根,因为上天对他浣双林的厚爱,这个人是他!”
他这样说着,虽然说着戳人心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