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将枪势如龙,阿奇布容不得半点疏忽,他尽量与朽将拉开距离,让自己有多一点时间做准备。
他的右手低垂着,手上红色的伤痕格外醒目,右臂刚刚挨了朽将一招,现在使不上力气。
“没有流血,”阿奇布摸着破掉的袖子,心里满是问号。
但胳膊被切开皮肤的痛苦真真切切,“痛苦,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阿奇布额头上渗出汗珠,自从他接受命运的馈赠以后,战斗中的伤口已经成为了染尘的回忆,没想到在这里重温这种痛苦,还是那么熟悉。
朽将开始冲锋。
阿奇布大喊一声,身体剧烈后仰,朽将的黑枪直chā_tā的咽喉,铁锈的刺鼻气味像恶鬼的吐息,猛烈地冲进鼻子,黑枪和喉结只差一拳
“嘿”,在几乎必死的刹那,阿奇布抓住了枪锋。他的身体迅速旋转,把枪刺的力道运了出去,左手像钳子一样牢牢抓着枪头。
战马长嘶,朽将发出一声长啸,他在马上失去了平衡,阿奇布拽枪的力气太大,朽将被生生从马上拽了下来。
矛尖割破了阿奇布的手掌,但他已经顾不上了,捡起长矛,阿奇布起了杀心,朽将还伏在地上,正用手拔着腰刀。
“去死吧,”阿奇布使尽力气将茅刺向朽将,朽将用刀挡开了矛尖,刀锋擦着茅杆划向阿奇布的手,阿奇布眼疾手快,将茅杆放开用脚掂住,躲开了朽将的刀锋,朽将发出咆哮,用力乡下一劈,将黑茅生生劈断。
阿奇布捡起断掉的茅尖指着朽将,脚步沉稳,不露破绽;朽将拿刀摆出起手势,身上的黑袍在风中飞舞,杀气腾腾。
“好难缠的对手,武艺绝非寻常江湖侠客可比,我与他交锋根本不占上风。”
“师父,你确定要这么做”道远央求着。
“为了那恶人犯险根本不值得呀,而且他还捏着我们的把柄,他要是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住口,出家修行之人,心肠怎么能这么恶毒。”丹阳打坐在地,右手攥着黄水丸,“不要吵了,让为师安静才能念静心咒。”
道远还是不依不饶,“可是师父,修罗界多危险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再说那里那么大,你怎么去找一个人啊。”
“我自有办法,一会儿我若念起静心咒,你就抓住我的手,待第二次念咒就往回拉。”
“可是。。”
庙祝突然开口道,“小道长,你师父心意已决,你也别再多言了。”
“呼,”丹阳长出一口气,开始默念静心咒,虽然刚从那生死之地回来,但是丹阳绝对不会看着阿奇布死在那里沦为饿鬼。
须臾,寒气来了。
“到了。”丹阳心想,睁开眼睛一看,那熟悉的昏黄黑暗又出现在眼前,这里仍然是那么诡异。
丹阳发现地上有一串深深地脚印直冲门外,便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脚印没有越过土坡,而是出门往另一边的大路走去,那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
“道远说他也是跨过土坡,并没有去别的地方,看来这应该就是阿奇布的脚印,”丹阳看这脚印消失的远处,心跳加快。
按那破锣校尉树,人来到修罗界,会马上被巡行的朽将察觉,自己和道远都遇到了,只是侥幸逃脱,可是阿奇布能幸免吗。
一声马嘶从脚印的方向传来。
“不能耽搁了。”丹阳赶紧向那边跑去。
兵器乒乓作响,阿奇布和朽将连连过招,但是谁也没有占到上风,正打斗间,路上传来了脚步声。
丹阳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眼前,阿奇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见面前相持的两人,尤其是朽将恐怖的样子,丹阳也胆寒不已。阿奇布灰头土脸,气喘吁吁,丹阳能猜到刚才是一场死斗,朽将手里的长刀腾着黑气,丹阳的脚像灌了铅,挪不动一步。
“莫要恋战,”丹阳喝过地仙酒,所以可以发出声音,“我带了金珠,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阿奇布张嘴,但却发不出一个字来,急得他直冒汗。
“唵。。”空气中传来吼声,给这场对决增添了几分紧张,
朽将步步紧逼,阿奇布不敢怠慢,手上的矛尖左右晃动,随时准备迎敌。
“人不可与鬼神斗,拖住他一会儿,让我念咒。”
阿奇布点头,挺茅虚晃几下,朽将挥刀将他挡开,一个马步前冲,刀锋劈得风响,阿奇布跳开,衣裙被斩下一片来。
丹阳念动咒语,脚下的地面尘土开始往上飞,空气从手里的金珠喷涌出来,在他身边形成一个气场。
“道远”丹阳喊着。
这边的道远忽然觉得师父的手里传来一股寒气,马上攥紧了师父的手。
“师父,师父你听得到吗”
丹阳没有回话,嘴里喃喃念着咒语。
庙祝喊道,“快抓紧。”
另外一头,朽将的刀法滴水不漏,阿奇布疲于应付,手上已经没了力气。
“快过来”丹阳大喊,
阿奇布将半截长矛掷向朽将,拔腿向丹阳跑去,朽将大怒,提刀杀来,丹阳抬起手去抓阿奇布,阿奇布也伸手去够,但朽将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小心”
阿奇布回头一看,刀锋的寒气已经扑在脸上。他赶紧躲闪,黑刀在空中散出黑气,直接刺向丹阳,阿奇布大惊,挺身向丹阳跃过去,一下撞在朽将身上。朽将被撞的跪地,又开始怒吼起来。
阿奇布从容的走到丹阳身边,只感觉一股气流从脚底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