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驹小声嘱咐着,“要,小心。”
黑鸦此时站在门旁看着道远,经过刚才狼驹的嘱咐,道远也小心了起来,现在手头的东西只有一块木板,黑鸦又看着不像善类,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
道远走到了门口的一排长桌旁,隔着桌椅和黑鸦对望,“对了,你是叫黑鸦对吧。”
黑鸦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桌上密密麻麻的书卷,“这里面可有你的名字?”
黑鸦摇摇头。
“你为何不说话?”道远问,
黑鸦没回答,只是将手里的棍子慢慢举在胸口,他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忽然从不知何处传来了人喊马嘶,那声音好像远隔千里,但又在耳边。棍子一阵颤抖,黑鸦忽然心里一颤。
他抬起头来,黑黑的眼球盯着道远,让道远有些慌张,黑鸦说道,“原来不仅我不能走,你等三人,也再难见天日了。”
“什么?!”
入夜,奇门镇的大小店铺早已关门了。虽然武庙里有庙祝看着,但是自己放心不下道远的身体,丹阳还是选择了在庙里将就一晚。
掰掰手指算算,这已经是第四夜,按理说已经是第五天了。
“唉,”丹阳的手里拈着一个东西,正在指尖来回运转。
“为何我一直心神不宁的,”丹阳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月光照耀之下,原来那手里的东西是个小球。
他走到墙边,这里放着道远和阿奇布的身体,一股药味非常呛人,丹阳闻到味道这才安心地点点头。
“再有两日就是头七,他二人再不回魂,身体阳气散尽,与尸体无异,鬼差闻到味道就要来查看一番了,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呼,呼,”那庙祝在一旁睡得踏实,鼾声如雷。
庙里的神像倒在一边,两个老叟却在台上躺着,自己虽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按理说百无禁忌,但是现在也感觉有些不妥。
他对这神像说道,“关二爷恕罪,将你挪位的是那金刀侍卫,您要降罚就找他,我二人无心占你位置,还请海涵,”
丹阳说完,刚要躺下,忽然听到神像背后有怪响。像是有人在弄拨板,或者敲木棍,声音一串一串地。这声音在半夜里格外诡异,像是从神像身后传来,又像是隔着幽邃的通道,听到的尽是回声。
丹阳听了一会儿,掀起了身上的被子,突然身边的庙祝翻了个身,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也不打呼噜了。
庙祝说到,“非礼莫听,早睡。”
“祝翁,这到底是?”
“非礼莫问,”
丹阳看庙祝不想透露,也就按捺着好奇心,乖乖躺下了。那声音之后又响起几次,直到丹阳睡着。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大早上的太阳就从窗户纸的窟窿里射了进来,庙祝伸着懒腰从大桌上起来,但丹阳已经抱着剑坐在门口了。
“哎哟,今天这次大梦,真是几十年少有了。”
“哦?祝翁做了个好梦?”
“真是好梦啊,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此梦确实罕有,还是要多谢道长的好酒好菜啊。”庙祝捋了捋胡子,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递给丹阳。
“道长请,”
“多谢。”
“道长昨夜睡得好吗?这几天天气清凉,要是像前一段的闷热,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
“甚好,甚好。”丹阳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祝翁啊,今天镇上有云通班的杂耍,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凑个热闹?”
“云通班,哎呀,他们的老师父杨丰也是一把好手,当年新朝初始,迎接南下的亲王,在这里耍了一场,吞火喷焰,空手来蛇,都是绝技。”
“现在掌班的人是谁?”
“可惜杨丰膝下无儿,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早嫁,唯有二女儿继承了他的手艺,此女爱舞枪弄棒,诨名风火云,也有好本领。五年前云通镇张老爷大寿演过一次,我曾去云通镇看过,一招一式确实不输他老爹,唯有那吞火吐焰,实在差点火候。”
“哦?”
“毕竟是女子,阴盛阳衰,撑不起火气,一口焰半口白烟,有些不足。又说多了,道长请早去吧,老夫就不去了。今天啊,我要去找找镇上的泥水匠李工,让他将庙里糊一下,二爷的神像抬一抬,不然这庙里每个样子,来人了不成体统。”
丹阳一听有些着急,“可是庙中停着。。”
“放心,我只是约他,那泥水匠很忙,我这里给的钱少,他总是往后拖,来我这里起码要到十天之后了。”
“如此甚好。”
丹阳站在门口,眼望着远处的天迹,在山峦中的一片森林上,一群飞鸟正在上面盘旋着。
门外走过一群小孩子,带头的手里拿着一个风车,你追我赶地往镇子里跑去。今天算是镇上的大日子,虽然天气晴朗,但是一出门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凉气袭来,丹阳看着镇上忙碌的人群。
那庙祝往门口一站,看着那小孩子,眼睛笑眯眯地,小孩子一走远,他忽然说道,“日气闪耀而地气森凉,乾坤不合,今天是个凶日啊。”
丹阳看着远去的人流沉默不语。
“你说什么?雷王是朽将!”道远惊讶地大喊。“他不是卞城王手下校尉!怎么会变成朽将?!”
黑鸦说道,“雷王,早在大叫唤地狱之变时就几乎战死,三位兄长拉着他的尸体去了外冥界,此后就不知所终。”
黑鸦将手里的棍子竖了起来。
“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