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将剑往下捅,但是居然分毫不动,无奈之下只得将手往回抽,结果又有一股力道抓住了宝剑,使他不能进退。
“呜,官人不知饥苦,可恨,可恨。。。。”鬼魅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
“真不知死,”丹阳咬咬牙,他虽然想两手齐用,但是奈何右手疼痛无力,派不上用场。那红色的液体越来越多,丹阳心里开始焦急,剑丢不得,人也不能折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左手拇指在剑刃上一擦,击节剑顿时冒出蓝光来。剑刃隐隐冒出白烟,火焰渐渐腾起。突然从地缝里传出一声尖叫,又渐渐低沉了下去,丹阳终于将剑拔出来,长叹一口气。
“凡有灾异,妖孽鬼怪比趁机作怪,这古话果然不假。”
击节剑满满熄灭,丹阳注意到剑身上的鱼龙篆确实发生了变化,金色的铭文由原来的一只只短小的蝌蚪组成了长龙,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师父乐道人也没提过。
游龙在剑身上微微晃动,丹阳心里也忐忑不安,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道远和阿奇布还不知是何情况,这些事就只能往后再说。地上的雨水都从那个地缝里倒灌了进去,红色的液体也无影无踪,那老妪躺在地上,丹阳走过去,将其眼睛用手合上。
“欲报救命之恩,但是你已身在九泉,等等雨过之后我定会买好棺椁纸蜡,将你厚葬。”
此时大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现在地上无火,丹阳直接从前面的门里走了出去,从路上往正街上跑。雨水将灰烬冲掉,路上满地都是黑水,偶尔有一两个人靠着门立着,脸上惊恐的神色还没散去。
他走出小路,外面正是衙门口的空地,他左右看看,惊讶的发现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好戏开场前他丢魂儿的地方。一旁的地上的几个土坑,刚才几个小儿就是在这里玩陶马。面前的景象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几个死人还倒在地上,想必是刚才人群惊散时候踩踏所致。
走在街上,大街两侧虽然遭灾不太严重,但是两侧的巷子里哭声相闻,想必这次是家家戴孝。一些士兵和衙役在一个敞开的店铺底下坐着,门外有几个黑衣侍卫在站岗,拿着腰刀盘问路人。
“见没见过红衣女?!说话!!滚!”
“云通班的成员们见过吗?!恩??去!”
丹阳听了两句,看来这些人是在搜查云通班的成员和风火云本人。
百姓们现在晕头转向,心惊胆战,哪有精力回答问题,要么绕着走,要么被抓住就只是摇头,被那侍卫唾骂。
一个灰头土脸的瘦汉子被侍卫拦住,问他是否看见云通班,这汉子看着失魂落魄,答非所问,看来是吓破胆了。侍卫生气,刚刚提手要打,忽然被人喝止。
“住手!”
众人往对面一看,是一个年轻汉子,肩上扛着一具奸商的尸体。
“你们这群败类,将军有难,镇上有灾都不相救,现在竟然在这里私设关卡,盘剥行客!”
他将剑上的尸体放下来,几个侍卫失声喊道,
“广爷?”
“真是广总头!”
“广爷死了?”
人们议论纷纷。
“曹双!你居然还活着!”一个大胡子从后面的店里跑了出来,
那汉子一言不发,站在雨里看着尸体。
丹阳摇摇头,不敢多耽搁,趁着这个空当从侍卫们身边走了过去。那叫曹双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丹阳快步走过,擦肩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一丝异样。
“虎儿带着风火云走了,我没拦住他。”曹双说道。
“虎儿?!那孽畜是发了什么疯?”
“唉,将军不在,没人能制住他。”
丹阳快步走开,前面的路上有很多士兵三三两两在店铺的屋檐下躲雨,看来都是哈哈木手下的兵将。按理说将官入城,军队是在城外扎营的,一是防止军变,二是防止民变。但这次的刺杀辞不及防,哈哈木手下先是收到三个刺客的刺杀,实力大减,接下来又遇道云通班风火云之变,实在独木难支。
看着镇外的房屋大多完好,丹阳长舒了一口气。登上大路旁的土坡,就能望见那路边的武庙。现在雨水太大,看不清所以,但是那庙外形完好。
几个骑马的八旗兵从远处赶来,他们身穿白衣,与丹阳擦肩而过,马蹄将泥水溅了他一身,骑兵还怒目而视。可丹阳全然不顾,他一路小跑,心里的石头一直放不下。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土块和瓦石,稀稀拉拉落在地上,沿着小路撒开。不知道是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不对,丹阳总觉得这武庙应该比自己面前的小屋高一些。而且这破屋一个屋脊不翼而飞,看着地上的黑色脊兽,丹阳面如土色。
“道长!道长啊!”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
是庙祝打着破油纸伞跑了上来,“唉,今日乾坤不宁,大凶,大凶啊。”他的手指指着天地,”道长,幸亏你没事。。。诶!?这屋子怎么!!”
庙祝发现武庙的一角已经缺失,急的跺脚。
丹阳被庙祝的声音一扰,心神纷乱,向着破庙狂奔而去,那庙门此时已经落在地上,门板声一层漆黑。
丹阳站在门口大喊到,“道远!!”
屋顶的窟窿透着光,里面一片狼藉,土石瓦片散了一地,房梁折断,屋顶在嘎吱作响,在一旁的大桌上,两具身体现在只剩下一具。丹阳一头钻了进去,桌上的阿奇布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