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突然跪了下来,单膝着地,拄着剑,道远跑过来搀扶起他,
“师父,你没事吧,”
“果然岁月不饶人,真气动的太多,现在没了力气。要是年轻十岁,这样的煞星,再来两个也无妨,”
倒仰扶着师父慢慢从村口往坡下走,远远望见前面一群人举着火把走来,走近了才发现,是刘员外带着乡民赶来。
刘员外看见师徒二人,满脸愤怒,破口骂道。
“你们这两个妖道,来我永安才一天,就在半夜防火,烧我牌楼,给我拿下!”
四五个大汉冲出来,把丹阳师徒按在地上。
道远大喊,“你们这些村夫!不识好歹!我和师父今天是豁出命去,救你们于水火!反而恩将仇报!那牌楼是妖孽!”
丹阳此时已经筋疲力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大汉把师徒捆了,压倒刘员外眼前,等候发落。
“押去我家柴房,我带乡老明日审问!”
几个大汉押着丹阳道远回了刘府,到了柴房,把二人扔在墙角,关上门就出去了,道远还在生气地怒骂着,丹阳就劝他。
“徒儿,省省力气。人都已经走远了,明日再计较吧。”
“师父,这些村夫真是刁蛮,也不听人解释。”道远还是气呼呼得。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这里的里长是个通透之人,昨日喊专程拜访我,说今日要设宴款待,有一事相求,用不了多久,他自会来找我们。”丹阳说道。
“有事相求,那还拿绳子捆住我们,丢在这柴房里?”
“这你就不懂了,刚才那种场面,我们是两个纵火之徒,若不拿下问审,里长颜面何存?”
“那,现在已经没人了,为何不给我们松绑?”道远问。
“稍安勿躁,为师一直教导你,心静,修道之人,一定要心静。”
这时门外有人走来,灯光在门口停下,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进来两个人,给师徒二人松了绑,道远活动着手腕脖子,向老人问道。
“你们是什么道理,随便拿人!现在为何又来松绑?”
“二位稍安勿躁,这就带二位去上房歇息,具体事情,明天一早我们老爷自会跟你们谈。”
那老人脸上带着微笑,向两人解释道。
二人随着老人出了柴房,黑灯瞎火也不辨西东,最后进了一间偏房,里面有两张铺好的床,还有手巾脸盆痰盂一应俱全。
“二位今晚就在这休息,这房子小了点,但是物件齐备,有什么需要,门口就有下人。”
道远看着这屋子,果然是富贵人家,虽然是偏房,但是跟刘安家里的厢房还是云壤之别。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那老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道远开门出去瞧,看见一个大汉就站在们的一侧。
“师父,这是把我们关起来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两个外乡人,住在人家深宅大院里,能不提防着?你且来休息吧,明早再做打算,为师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说罢,他倒在床上。
丹阳今晚动了太多真气,实在没力气多说话了。
“师父,你没事吧。”道远你赶紧过去问。
“没事,只是动了真气,太损耗精神,你不用管我,待我今晚好好休息了,明日打打坐,就好了。”
道远给师父脱了鞋,丹阳就躺在床上歇息了。
道远回到另一张床上,脑子里全是今晚的恐怖景象,如何能睡得着。
忽然,他听到鼾声,是丹阳的鼾声,道远跟了师父十几年,可从来没听过师父打鼾。
“看来今夜,师父能得一夜好眠。”
道远脑海里现在还是挥之不去阴霾,恶鬼残忍的死相,那凄厉恐怖的嚎叫,被无头鬼包围的压迫,牌楼上成串的人头。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为自己制造了一堵墙,独坐其中,墙外仍然是恶鬼呼号,突然,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那声音念诵了三遍,霎时间天地安宁,道远感觉遍身清凉,浊气四散,四肢也随之舒展开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不知几时了,道远才起来,丹阳已经在床上打坐,屋里安安静静的,这又是偏房,没甚光亮,他摸着黑穿了鞋子,走到门口要出去。
“急什么,主人还没来请呢。”
“师父,徒儿尿急!”道远跳着脚说。
“那有痰盂,先用吧,外面这人守了一夜,看来这刘员外对我们二人提防的紧。”
道远无奈,只好拿了痰盂,去屋里角落解手。
“师父,”道远边尿边说“徒儿昨晚被鬼魅困扰,有个声音念咒救我,听着像是一个老翁,师父知不知道是哪路天尊?”
“普天有三千零六百仙家,为师也难知详由呀。说不定哪路神仙路过,看你可怜,救你一救,”
“这可是稀罕事,说不定仙家是看上徒儿的资质,要点化我的修行呢?”
“做你的大梦!”
门嘎吱被推开,进来一个老翁,就是昨夜送他二人来休息的老人,后面跟着个婢女,手里提着个水壶。
“二位昨夜睡得可好?”
“睡的是好,只是你们派人看着门口,明着是方便我们使唤,其实是监视我们,请问贵府是这种礼数?”
道远气冲冲的说。
“小道长莫生气,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