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木?不就是那来访奇门镇的江宁将军?”丹阳心里一惊。这几人应该非同小可,他继续听着动静,屋里又有人开口说话了。
“抬山兄弟说得好!咱们兄弟几个习武十余年,为的不就是今天!那个哈哈木,管他有多少护卫,都要做咱们刀下之鬼。”一个汉子大声喊道。
“小声点儿!大半夜的,小心隔墙有耳!师兄,我们几个师弟,其实都不顶事儿,明天行刺的成败,关键还得看师兄大显神通啊。”尖嗓子的汉子说。
“刺客!”丹阳一惊,“没想到这里也有绿林好汉刺官杀将。”。
“说的是呀师兄,明天大战,你的三尸毒烟才是哈哈木的阎王。”
“诸位师弟放心,我这毒烟一出,别说一个哈哈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不过这毒烟随风而散,毒性太大,恐怕伤及无辜,有些不义。”
“诶,师兄此言差矣,人生在世当以天下为公,以天下大义为先,鞑虏侵占中华,逆天而行,咱们这是替天行道,误伤这几条人命算什么,要为天下除害,牺牲些人也是值得的。”
“师弟言之有理。”
“师兄宽心,十几年卧薪尝胆,咱们祖先的仇,明日终于得报了。”尖嗓子的汉子说。
屋顶上的丹阳听完这些话却有些恼怒,“哼,无知之辈,生狼子之心,简直一派胡言,岂可用天下大义之名滥杀无辜。”
“静观其变,不宜打草惊蛇。”丹阳思索着。
丹阳慢慢从房顶上挪走,尽量不惊动屋中的刺客。他爬过刺客的屋顶,轻巧地跳到地上。对面的厢房最边上就是自己的屋子,此时屋里灯还亮着,应该是道远还在等他。
丹阳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但是屋里没有丝毫反应。
“这臭小子在干吗。”丹阳有些着急,他拿出剑来,从门缝里伸了进去,把门上的门栓顶开来,进来一看,屋里是点着灯,但道远已经瘫倒在炕上睡着了。
丹阳关好门,把油灯的灯芯拔了拔,灯光顿时明亮了起来,然后他才走向炕上的道远,“道长!道长!饭出锅啦,快醒来吧!”丹阳揪着道远的耳朵说。
“好说,好说。”道远吧唧着嘴,睁开朦胧的睡眼,昏黄的灯光下是师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对师父说,“哎,师父,你啥时候回来的?把徒儿等了这大半宿的。”
丹阳哼了一声,“等?是在梦里等吧。”
道远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我确实等了,不过这等的太久了,所以才眯了一小会而已,您进门的时候我应该刚睡着来着。”
“莫要嚼舌。”丹阳摆摆手,坐在椅子上,“过来,师父给你看看好东西。”
道远一听这个,马上来了精神,他蹿下炕来跳到桌子上坐着,“师父,是咱们的银疙瘩找回来了吧。”
丹阳把黑包袱丢在桌上,把桌子砸出砰地一声,“打开来看看。”
道远打开黑布,那包袱里摞着的小银山一下倒了下来,银镯,银锭子,碎银子铺了一桌子。
道远一下子愣住了,“这么多银子,师父,这是哪来的。”道远又惊又怕,他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
丹阳拿起一个银镯子,对徒弟说,“这些东西,就是那几个穿花儿毛贼今天的收成,本来只想拿会咱们的银子就行了,谁想那些小贼这次捞了这么大一笔。”
“到底怎么回事呀师父。”
丹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讲给道远,道远听完之后安心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他们自己把亏心钱都丢了,咱们这是捡回来的,有何不可。”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遇到眼前了,不要就是违背天意,先收着吧,再做处置。”丹阳又把黑布包了起来,放到了篓子里。
他对道远说,“先不急着开心,眼下,还有件更大的乱子在咱们头上。”
“乱子,师父,你怕那毛贼来寻仇?”
“哼,师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况且这次还用了幽冥之力,他们去哪里寻仇去,我说的这个乱子,就在这远来客栈里。”
丹阳站起身来,从窗户里往外望了望,那对面的屋子已经黑漆漆一片,那几个刺客可能歇息了。
丹阳面色沉重,坐回桌子旁,“那对面的一间屋子里,住着几个绿林好汉。”
“江湖之人,有什么奇怪的。”道远不以为然。“走江湖的人多了去了。”
“非也,徒儿,这几位好汉,可不是路过,他们是有备而来,你还记得在路上碰见的那个杂耍班子吗?”
道远回想着,“记得,云通班嘛。”
“对,喝酒的时候王捕头和我说,江宁将军明日将会驾临奇门,那班子就是来表演的,”
“可是,这和这几个江湖之人有啥关系。”道远问道。
“这几个人,就是专门来行刺江宁将军的。”
道远楞了一下,“他们是刺客?!”
“恩,”丹阳顿了一下,“近年来,南方的反清势力相继陨灭,但是各路人马虽死不僵,南方各镇大员屡有被刺杀者,这背后应该有个组织在活动。”
“杀官?”道远陷入了疑虑,“师父,那咱们要不要报官。”
“此事乃江湖事,我本不想掺和,”丹阳想起了那屋里人的谈话,他们提到了毒烟,还说有可能伤及无辜,“可是这些刺客明日想大开杀戒,很可能伤及无辜,所以我不能等闲视之。”
“那我们快通知成大哥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