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图显示生死海就在距离此城一百五十里外的大氏城城外,这么算下来怎么也得两日的行程啊!”
“那就准备启程呗!”
“哎,时归,这天色已晚,我们怎么也得多休息一夜,时间还来得及啊?”
陆令用筷子敲着桌子,说道:“我说时归、阮瞳,你们俩能不能先点菜,别在那嘀嘀咕咕了,不就是大氏城么?明天一早出发不就行了?”
“哎,你要点菜自己点去啊!”
阮瞳颇为不服气的怼道,可是陆令冷笑一声,用筷子指了指阮瞳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会结账的时候你可别后悔!小二!”
“自己点的自己付账,凭什么要我替你付啊!”
“那颜璃呢?你替不替她付啊?”
“她的我会付。”傅时归瞅着陆令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这打一架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至少我们还是认识了几位异人。”
“我觉得其中一人看着不像是寻常人家。”
颜璃终于说话了,她这么一开口即刻得到了傅时归的认同。
“就是同我交手那人吧?我也有些感觉,觉得他身上总有着一股子高贵的气质。”
“高贵的气质?那人我看也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哪里能够的上贵气?”
“这人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是有的,加上后天的培养和学习,每一个人的气质都会是与众不同的。”唐砚很是认真的分析道:“就像陆令,就算是陌生人,只要看你一眼,大家也能知道你就是个街头混混。”
“什么玩意儿!”陆令的无名火噌的一下冒了上来,若不是傅时归将他按住,他都想对唐砚动手了。既然动手不行,那嘴上一定是不能饶人的。“你个愣头青,什么都只知道照搬书上的,我这叫混混么?我这叫通熟达练,懂么!”
陆令这么一通吼之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其中不再有嫌弃和讽刺而是诧异和探寻,就像是他们终于发现陆令的与众不同了,终于明白陆令的一番苦心和深沉的内在了。
陆令对于同伴们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的,尤其是傅时归平常总是不愿意主动搭理自己,这会儿也是满脸的崇拜。陆令自己竟然还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我说,你们也不必如此的崇拜我的,我啊”
没等陆令说完,颜璃和唐砚同时出手,两人将陆令狠狠按在了桌子上,陆令的脸同粗糙又油腻的桌子来了一回密切接触。这下变化着实让陆令不仅是懵更加是生气。
陆令扯开两只手,豁然抬起头,准备扯着嗓子质问“你们都干啥呢!”发现四人的眼神开始出现转移了,转移到了自己身后的另一个方向,陆令猛一回头终于发现了同伴们视线注意的究竟是什么了。
这是一个人,这一点是明确的,但是他才是真正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南诏的气候此时比较凉爽,可是是凉爽而不是寒冷,一件对襟外罩一件外褂子也是足够了,可是这人简直就是在过冬一般,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由一层脏兮兮的布缠绕着,只露出一双眼,可是这也不过是人们的猜测,因为他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压得很低,难以看清眉眼。
别说是傅时归等人了,就连客栈之中的其他人都开始注意到这个怪人了,目前只能用怪人来形容他了。怪人兀自走到了客栈最为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接下去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了。
小二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上前询问一番,开客栈这么多年了,什么怪人没见过,小二自衬还是有些应对手段的。
“敢问客官是用膳还是打尖?”
怪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于是小二提高音量再问了一次,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小二只好清清嗓子再次喊得大声一点,话刚出口,怪人动了,怪人朝着小二的方向转动了一下头,喉咙里蹦出一个字“住”。
小二这下终于是松口气,“原来客官是打尖啊,客官运气不错,咱们客栈还有一间空房。”
怪人起身,喉咙里再次蹦出一个字“走”。小二只好在前面带路,一路引着怪人上楼,走进了一间客房。
目睹全程的唐砚对傅时归说道:“那个怪人就住在我们这间房的隔壁啊!”
“怎么的,你害怕了?害怕了就和我换一个房间啊!”
陆令会找到一切机会挤兑、讽刺他人,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尤其是看见对方被怼得无话可说的时候,陆令更是说不出的痛快。
“世上什么人都有,我们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未必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早点吃完东西回房间休息吧,明早我们还要早起赶路。”
傅时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底里对于那个怪人还是有一些忌惮,他总有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了夜晚的掌灯时分,唐砚还是时不时就趴在墙上听一听隔壁有什么动静,傅时归说道:“你这是何必呢?你究竟是想要听见动静呢还是不想听见动静呢?”
“我也说不清,只是白日见过这怪人之后心里总有股子不痛快。”
“如何?说来听听。”
“怎么说呢?”唐砚挠挠脑袋,好生思考了一番方才说出自以为比较合适的说辞“这个怪人给我一种没有活人气息的感觉,尤其是他走过我们的身边,我觉得的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冰冷。”
傅时归冷不丁的一阵颤抖,看来不止是自己有这种感觉,至少唐砚也有相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