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郡作为海运业最为发达的郡,郡守几乎将财政都投入到了海运事业上了,这第一就是码头的建设。沿着大道走到海边可以看见沿着海岸线建设了一排的码头,全部都用青石铺就,像是建造桥一般,每隔一段距离便打下一段石墩,一段一段头尾相接直到目力所不能及。在码头长廊上又延伸出一段段廊桥,直抵船舶的梯木。
因为生在海边、长在海边,临海郡的男子们基本全部都是以海运为生,这些停靠在码头边的大小船只上的水手和掌舵都是土生土长的慎州人和流州人。
这个时候的码头上等候着的船只较平时要多出数倍,原因全在于战纪将要在流州举办,这是流州第二次举办如此隆重的战纪,上一回还是五十多年前,况且此次战纪是由同源行和崔家联手举办,规模放在一星级战纪中以臻顶峰,短时间内再无人能出其右了。
既然战纪规模如此之大,那来往的异人和看客可就不少了,异人就不用说了们更是不远万里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此次盛会。为了满足看客们的博彩需求,慎州和流州均临时增加了不少的赌彩坊来接受看客们的下注。除了看客,七国誊级坊也派出了数量不菲的誊录官前来观看战纪同时将表现亮眼的异人悉数记下。
当云青尘五人赶到码头的时候,在他们之前已经有数条船只离港而去了。
“这人可真多啊!”椒图个子最高,看得最远,此刻码头上虽然还没达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可是只要回头朝后看看,就知道离人满为患也相差不远了。
“我们赶紧上船吧!”宋吟昔指着后头的大部队道,“等到人一多,那可就只能靠抢了。”
“说得好像现在咱们有多文明似的!”镰鼬指着前头的一条不算大的船只道:“就这条了,满员的旗帜还没落下,咱们还能上!”
沿着从甲板搭建到码头的梯木而上,五人来到了这条名叫“渡公”的船上,甲板踏上去吱吱作响,水手们已经在忙碌着,一名水手模样的人上前客气的问道:“几位可是乘船出海?”
“正是!”云青尘点点头。
“那可是巧了,我们这船也就仅剩最后的五个位置了,若是几位不嫌弃,那便缴纳船费,我们就立刻开航了。”
“这么有缘,那么我们还挑什么,就你们这条船了!”
“多谢客官了!”这人一转身摆出一个降旗的手势,几人之间那面黄色底子、黑色字的“待客”旗帜就被降下。
五人跟着此人走进了客舱,这客舱一面临着过道,三面都由雕花的窗棱围绕,凭借这些花窗可以清楚的看见外头的海景;客舱中间有一条长桌,长桌的两侧摆放着固定好的长凳,而另外两头则是空出来供人行走。此时的客舱中已经有十人在场了,剩下的所谓的五个位置也不过是长凳上还能挤下五人而已。
“怪不得我们五人收费还不足一锭银子呢,看来船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元访尴尬的指着长凳调侃道。
“既来之,则安之。距离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云青尘第一个坐下,他拉着宋吟昔坐在自己身边,而椒图和镰鼬都不愿意同女子坐在一起,便让元访插空,他们俩坐在最边上。
云青尘想着这船也不是按照留有多少位置来定的,完全是按照载重的重量来定,方才那人仅仅看了几眼就基本判定五人上船不会超过载重数量也是颇有眼力。
云青尘随便瞟了在座众人一眼便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正是在客来酒肆中挺身而出的那名乌弋异人,此时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也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船慢慢离开码头,客舱中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小船的移动,目前风平浪静的,即便是从来没有坐过船的云青尘也没啥不适感,可夏侯青行却说:“这位兄弟,你可是第一次乘船?”
“兄台好眼力,不瞒兄台,正是!”
“这前去流州的海途不算远,此等小船也仅需半个时辰,但是这月牙湾靠近流州的一侧有一处暗流涌动的海域,它处于海途的必经之路上,一旦船到了那片海域便会剧烈颠簸。一般第一次乘船之人难免会头晕眼花、呕吐不止。”
“有这么夸张么?”椒图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镰鼬。镰鼬抽了抽鼻子“你听他吓唬!”
“兄台是乌弋人氏,却不想对上国的地理如此熟悉,在下佩服!”云青尘明确表达自己的敬意。
夏侯青行摆摆手“我不过是来过一次而已,有了前车之鉴才对各位予以谏言。方才说到的头晕眼花和呕吐不止,其实说的就是我了。”
“兄台好生幽默,多谢兄台的建议了。不过人已经到了船上,那也只能体会一番头晕眼花和呕吐不止了。”
“若是你相信我,我这儿倒是有一味药可治这晕船之症。”
“哦?初次见面,有何信不过的!”
“那好”夏侯青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黑黢黢的药丸递给了云青尘,云青尘毫不怀疑,抓起就一口咽下。
“嘿!”宋吟昔有些担心道:“你都不问问是什么就直接吃了!”
“我信得过兄台!更信得过我这双眼!”
看到云青尘如此,宋吟昔和元访也接过夏侯青行递过来的药丸,可镰鼬和椒图却坚决不吃。
“你们仨也实在是太没江湖经验了,随便接受别人给的东西吃,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等云青尘对兄弟俩解释,一名坐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