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盛小小又问她:“你要过来吗?姝姝她说很想妈妈。”
安酒酒默了片刻:“来,当然要来。”
如果顺利的话,她应该就不用再回国了。
盛小小没听出她情绪里面的不对,听她说要过来很是高兴:“姝姝肯定会很开心的。”
安酒酒嗯了一声,盛小小把电话给姝姝,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安酒酒去到公司,便跟唐易请了下个礼拜的假。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礼拜,到了周一,安酒酒等到司霖沉一出门便飞往旧金山。
到医院的时候,距离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姝姝和乔可人在做手术准备,盛小小是护士,在里面陪着,外头只有安晟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脸上神色淡淡的,坐靠在外面的长椅上,合着双眼,眼底一片乌青,下巴上有些许淡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是连夜赶过来的,疲惫的很。
安酒酒静悄悄的走过去,轻声喊了句:“哥。”
安晟掀了掀眼皮,看到是她到了,哟了一声,还是塑料兄妹情的嘲讽模式:“稀客呀。”
“……”安酒酒心里忐忑又紧张,懒得跟他贫,“姝姝她们呢?”
“在里面作手术准备,”安晟斜她一眼,“听说这个什么乔可人同意做手术是因为你跟她签了什么合同?”
提到这个,安酒酒脸色黯淡两分,她嗯了一句。
“来,”安晟毫不留情,往她心里扎刀子,“你签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说出来我高兴高兴。”
“……”
要不是这是关键时刻,安酒酒真的很想扑上去跟他干一架。
她白了他一眼,没理他,正好这时护士推着姝姝从病房里出来,两个人赶忙起身上前。
姝姝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带着病态的白皙,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又黑又亮,眼角天生向上挑,只是看着你,便让人觉得她是在笑。
看到安酒酒,她的眼睛蹭的一下发了光,亮晶晶的,很是开心的喊了一声:“妈咪!”
安酒酒许久没见到她,此刻一见,没忍住眼眶微湿,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抚了抚她的头,动作很温柔:“哈喽,我的姝姝,妈咪来了。”
姝姝带着呼吸器,说话声音有些闷,却很流利,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哈喽,妈咪,我很想你。”
安酒酒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妈咪也想你。”
安晟在一边插画:“难道姝姝看不到舅舅吗?不想舅舅吗?”
姝姝听到声音,眼睛转了转,看到安晟,嘻嘻笑了一声:“舅舅!姝姝也很想你。”
“是吗,”安晟故意逗她,“那你是更想妈咪还是更想舅舅?”
姝姝眨了眨眼睛:“舅舅,你心里不知道答案吗?非要姝姝说出来吗?”
“……”
安晟无话可说。
一边的护士被逗得哈哈大笑。
盛小小也笑的眉眼弯弯,抬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缓了笑声,提醒道:“该进手术室了。”
安酒酒闻言默了默,垂眸看了眼姝姝,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姝姝怕不拍?”
姝姝眨了眨眼睛:“姝姝不怕,妈咪也不要怕。”
安酒酒湿着眼眶笑:“妈咪在这里陪着你。”
姝姝点头嗯了一声:“不管什么时候,姝姝知道,妈咪永远在姝姝身边。”
安酒酒嗯了一声,松开手,抬脸对盛小小道:“拜托你了。”
盛小小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别担心。”
护士推着姝姝进了病房。
很快乔可人也被从病房推着出来,进了手术室。
安酒酒一个心彻底提起来落不下去。
她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一颗心静不下来,于是坐立不安起来晃悠。
安晟一晚上没睡,本来就有些头疼,被她这么一转悠晃得更加困顿,于是忍不住说她道:“你身上装了发动机啊,屁股不沾座,能不能老实待着。”
安酒酒提心吊胆的没工夫跟他贫嘴,听了他的话在他身边坐下开始闭上眼睛做深呼吸。
安晟见她这样子,也不忍心再怼她:“别担心了,没事的。”
安酒酒还是觉得莫名有些不安,深呼吸几个来回,又双手合十开始念念叨叨的祈祷。
安晟:“……”
他虽然心里很嫌弃她这个行为,但也知道她心底紧张,于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吧,会没事的。”
安酒酒点了点头,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但愿吧。”
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便看到盛小小急匆匆的从手术室跑出来,看到安酒酒,摘下口罩,急忙问她:“你看到姝姝了吗?”
安酒酒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安晟反应快一些,问她道:“你在说什么?姝姝不是在手术室?”
“不在啊,”盛小小脸上的表情快要哭出来,“我们进到手术室,然后医生还没到,我们就各自去检查仪器,然后乔可人说要上厕所,我就陪她去了,结果刚到卫生间没多久,便听到里面的人喊说孩子不见了,我赶忙回去看,结果手术室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怎么可能呢?”安酒酒抓过盛小小,“你确认过了吗?里里外外都找了吗?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我亲眼看着她进手术室的。”
盛小小心里又着急又愧疚:“没有,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