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南把水杯拿开,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
“要是觉得难受,一定要记得跟我说。”
“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好吗?还有博雅现在怎么样了?”池火心里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们也在医院,对面病房,苏牧中弹了,但没伤及要害,至于别的,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伤。”厉以南亲了亲她的指尖。
在病房里,陪了她许久。
直到池火因为体力不支,再次睡过去。
厉以南确定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那么快,起身,离开了病房。
等候在门外的厉少杰和厉少安,看到他出来,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哥。”
“人呢?”
“要把他弄进医院吗?”厉少安问。
“不用,别让他肮脏的血玷污了医院的地板,关到老地方去,少杰在这里守着,她要是醒了,马上告诉我,少安跟我走。”
“大哥,你身上的衣服,不先换一下吗?”
厉少杰和厉少安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那个轻度洁癖患者的大哥吗?
小时候,他们闹着玩,用水枪pēn_shè颜料,弄脏了大哥的衣服,只脏了一点点,大哥马上就把那套衣服换了。
现在,这套染血的衣服,都穿了好久了。
大哥像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有洁癖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要换衣服的事情。
“不换。”
这衣服上,全是她的血。
他要穿着这衣服,血清一下这笔账。
出了病房,远离了有池火在的地方,海城的帝王重新被阴鹜深沉气息笼罩,眼里的寒光流转,黑沉沉的低气压肆意凌虐,叫人不敢靠近。
昏暗的地下室。
各种骇人的刑具一应俱全。
厉以南游走在刑具之间,指尖掠过每一副刑具,眼里的寒气逼人。
厉少安站在旁边,抱着胳膊,身形笔直。
老赖被人绑着手,两名保镖压着肩膀跪在地上,面向厉以南磕头。
“砰砰砰。”
老赖的额头被用力压向地面,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
让他额头的血流得越发汹涌,鲜血张牙舞爪的爬满了一张脸。
比池火所受的伤,重了两倍。
厉以南不开口,保镖就不停止。
厉以南拿了两张薄薄的刀片,夹在指尖。
程亮的皮鞋,在地面踏出清脆的声响,他一步步走进老赖。
直到黑色皮鞋闯入老赖的视线中,老赖才被保镖抓着头发,掰起了脑袋。
脸朝着厉以南。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喊一句疼,哈哈哈哈哈。”老赖一笑,露出满嘴血红的牙齿。
厉以南把玩着手里锋利的刀片,分开少许距离,然后猛然抬手——
一块血红的肉从老赖的脸上飞了出来。
那脸上缺少了肉块的血窟窿,瞬间被血洼填满,鲜血哗啦啦流下来。
“孙子,你就这点本事吗?”
老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狼一样恶毒的眼神,嘲讽的看着厉以南。
厉以南扔掉手里的刀片。
保镖立即送来沙发椅,和湿手帕。
厉以南往后坐下,翘起二郎腿,姿势优雅从容。
用湿手帕一点点擦着手。